尤采薇咽著氣,努力把注意力轉回正題:“她大概能拖住他們多久?”
嶽西樓道:“看那邊就知道了!”
囚車旁邊,一些差役正在往崖邊移動。
一個差役邊跑邊道:“解毒需要這麼多人手嗎,是不是每根骨頭都需要人扶一下?”
另一個回答道:“像你我這樣的人當然就不用了,但是老大這樣的人,就難說嘍。”
嶽西樓和尤采薇相視一笑,從石碓後悄悄移向囚車。
石碓後,隻留下那兩個拖嶽西樓走的,被剝了外衣的捕快。
申幽蘭果然被抓了起來。
遠遠的,嶽西樓看到她的麵色蒼白,身體似乎還在輕微顫抖。
再近一點,嶽西樓看到她右肩的傷口還在流血。
是劍傷。
難道,真的是葉起風傷了她?
那輛囚車旁邊,還站著三個差役。
嶽西樓大踏步走過去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那邊需要人手你們沒聽到嗎?”
三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小心道:“大人,上麵交待過我們天上下刀子都不能走的。”
嶽西樓道:“混賬!再不過去我保證天上下的就不是刀子而是狗頭鍘!”
三人急忙唯唯諾諾點頭奔了過去。
申幽蘭睜開眼睛望著他。
她雖然臉色蒼白,卻依然不失風華。
她還在努力巧笑:“你,挺適合穿官服的……”
嶽西樓淡淡道:“你早就知道南天星的事了,對不對?”
申幽蘭意料之中的笑了笑:“我不光知道南天星的事,我還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尤采薇嘲諷道:“你知道自己會受這麼重的傷嗎?”
申幽蘭淡淡道:“你很想知道嗎?等他救了我之後,我慢慢跟你說。”
尤采薇的臉色此刻開始真正的氣象萬千。
明明是兩個人來救她,她卻一定要說“他救我”。
他們赤身裸體的情景不由在她腦海中再次浮現。
她的牙齒正在咯咯發響。
她的手指關節也在喳喳作響。
她幾乎已經忍不住想去扇她一個耳光了。
一隻寬厚的手卻在此刻搭上了她的肩頭。
嶽西樓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來:“你最好對她態度好點,因為救不救你,此刻可是她說了算。”
尤采薇的心驀然之間踏實下來。
她望了嶽西樓一眼,嘴角銜住一絲忍住的笑。
還好,他在這個時候還知道表明他的立場。
申幽蘭觀察著他們的表情,輕蔑笑道:“你們若不是打算救我,又何必裝扮成這個樣子——還沒成親,你就被她管成這個樣子了嗎?”
嶽西樓坦然道:“人生在世,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現在我發現最值得學習的,原來是如何做一個好男人。”
尤采薇的笑容完全綻放了。
忍不住的,她還向申幽蘭拋了個勝利的眼神。
申幽蘭不做理會,淡淡道:“廢話那麼多,在等那些差役回來嗎?”
尤采薇小人得誌,對勝利得寸進尺:“你最好不要惹得本姑娘不高興,否則就算救了你,也再給你點苦頭嚐嚐。”
嶽西樓的心頭一驚,眼睛不由望向申幽蘭。
這個女人,絕不是什麼受人威脅的主兒。
尤采薇,真的始終都不能沉穩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