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俊美,白皙,光彩照人。
卻和葉起風的臉一點都不相像。
嶽西樓沉吟半響,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白衣人就那樣靜靜的觀賞著他的笑。
嶽西樓的眼睛裏飄過一絲悲愴,隨即一拍桌子:“我怎麼沒想到?我怎麼沒有早一點想到!”
白衣人淡淡笑道:“你沒想到什麼?”
嶽西樓冷笑道:“沒想到今天是三月初九,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
宇文憶塵失蹤這麼久,武林大會當然要再次召開。
而從這裏趕往武林大會的會場,最起碼卻要六天的時間。
白衣人輕輕揚了揚眉毛:“有我陪你一起不參加那個大會,你還覺得不值嗎?”
嶽西樓不由發笑:“你若覺得自己很厲害,又何苦要把我拖下水?”
自己去參加大會不就行了?
白衣人歎了口氣:“隻因為我那個寶貝妹妹說了,你若是去參加武林大會,就不許我家的人傷了你。”
嶽西樓愣了愣:“你妹妹?我們認識嗎?”
白衣人悠然道:“青青普陀山,幽幽玉人喚。嶽兄可曾聽過這句話?”
寒盡飛雪似楊花,春盡楊花似飛雪。
嶽西樓看到一朵楊花被譚牧心帶進玩味軒的時候,那個白衣人已經走了許久。
“你也是跟蹤他過來的?”
他問。
譚牧心笑了笑:“我是在找你。”
嶽西樓凝神看她:“你找我?”
他有什麼明顯的特征能讓她一路找到這裏嗎?
英俊?
英俊的人那麼多。
愛喝酒?
他專心找人的時候從不多喝酒。
譚牧心輕笑:“我隻要問,有沒有見到一個到處找身高八尺白衣人的人,別人就會告訴我你在哪裏。”
嶽西樓笑了:“你找我做什麼?”
譚牧心道:“我想告訴你,不要再找了。”
嶽西樓道:“難道你要我看著你天天在家裏傻等?”
譚牧心笑了:“難道你要我看著尤采薇天天在家裏傻等?”
嶽西樓怔了一怔,歎氣道:“大丈夫在世,居然遲早都得受製於一個女人,每念至此,真真讓我無以為歡!”
譚牧心會意地笑:“哥,人生岔路太多,既然讓人家以為你選擇了她那條,就好好走下去吧。”
嶽西樓沉默。
譚牧心道:“女人,等不起的。等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你想要的那種女人的時候,最適合你的,或許已經離你而去了。”
嶽西樓低低道:“都是固執,不肯變是固執,一直在變也是固執,隻不過,你是在積極的等待,而我是在消極的尋找罷了。”
積極與否,不過與專不專情有關罷了。
譚牧心沉吟半響,淡淡道:“或許,真的會有一個人,能讓你停止尋找,或許,有了這個念頭,你就永遠都尋找不到盡頭。”
嶽西樓久久撥弄著茶盞。
軒外,楊花已飄了許久。
軒內,茶香也飄了許久。
都似思緒,散不去,也揮不去。
嶽西樓突然深吸一口茶香,抬眼流光溢彩的看著譚牧心笑:“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還欠我兩條帕子?等你找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用不著了,現在,我要你還給我,還要在每條上麵繡一對一模一樣鴛鴦。”
遠方,也有楊樹。
楊樹上,不僅有楊花在飛舞。
還有一張畫也在隨風飄揚。
畫上,兩個親密的愛侶正坐著六龍雲車,淩然於浩瀚江麵,浮動於點點碧叢。
春未央,似乎,還有的是時間去等待。
劍未央,卻不知,還有多少人在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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