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艾許莉,蕭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想起剛剛突然去握她的手的確有些唐突了,不過自己是打著道謝的名頭,名正言順,艾許莉大概也沒有討厭的理由。
這不,在他抽回手後,她也隻是微微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就很快恢複了平常的態度,自然地和他聊起天來。蕭遠不禁感歎這就是成熟女人的好處啊,不會無理取鬧,相處起來也很輕鬆,很舒服,讓他找到了一點前世麵對好朋友的感覺。
克拉倫斯公爵府裏的建築看上去明顯比前一個公國更有些年頭,風格也完全不同。粗糙的厚石板、奔放的雕像、茂盛的荊棘、厚厚的深綠色的爬山虎,再看那些在城堡邊緣高高的懸崖峭壁般的瞭望台上徘徊巡視的軍人們,嗅著冰冷盔甲上的鐵血氣息,蕭遠心情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很愉快。
總的來說,之前那種海邊城市的懶散氛圍讓現在的他有些抵觸,有時候想想如果當初穿越的降落地點是那種懶散奢靡的地方的話,說不定到現在自己還依然沉浸在過去的一蹶不振中無法自拔吧。
感覺到武力那直指心靈的吸引力,男兒的頭腦反而會更清醒,也更容易醒悟到自身的不足,這也是戰場上最容易出現英雄豪傑的重要原因。
不過,想起駛入城門後首先看到的破敗的平民區,蕭遠又對這些衛兵守衛的公爵府沒什麼好印象了,嘿,昨晚殺得真應該。
趕緊辦完公事,帶艾許莉去米蘭達家吧,然後就去和因約會,嗬嗬,蕭遠落在後麵一路微笑著走過來。
恩,我可不是玩物喪誌,我隻是暫時去和女孩約會,放鬆放鬆。
那麼現在辦正事,蕭遠給自己打了打氣。
死在公爵府裏的,一邊是一個叫賓的老法師,一邊是公爵,艾許莉看了他一眼然後選擇先去公爵的死亡現場。蕭遠理解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看到那個花衣服管家誌得意滿,好像賺到大麵子的樣子,他不禁輕笑了起來,這種不動聲色的施恩艾許莉用得很好啊,信手拈來、自然而然,反正也不需要付出什麼麼。
“大人,當時天太黑了,我們在遠處也看不到是什麼人襲擊的公爵大人,庭院裏那點燈光也照不到天上……”
艾許莉漫步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昨晚舞會的殘骸,包括翻倒在地的酒菜桌椅,撕扯掉下來的破布條,孤零零的高跟鞋,還有缺胳膊斷腿的雕像,豁了個大口子在胡亂噴水的噴泉之類的東西,看得始作俑者的蕭遠大開眼界,大感滿足。
“當時我們匆匆趕來,卻被那些到處尖叫逃跑的客人給擋住了去路,實在是擠不過去……”新上任的衛兵頭子,當時的某個隊長此時一臉“悲憤”地跟在蕭遠兩人身後彙報著案情,“但是我們真的沒看到那人落地,千真萬確!當時我還奇怪他為什麼要衝著地麵放那些風刃呢,現在才知道有地道……”
“是一個風係法師?”艾許莉施展風漩術將塌陷的地麵上的碎石移開,接著控製氣流旋轉像用調羹掏西瓜肉一樣挖出了一塊塊新鮮的泥土拋到一邊,最後露出了被壓在石板底下的扁渣渣的肉泥和碎骨頭,一見之下簡直像夾心三明治,大家都看得有點惡心,不過事情還是要做的,艾許莉懸空半米飛了過去。
一來,蕭遠的微操沒她好,二來,他還想吃中飯,所以他就轉頭打量其他地方了,不過耳朵依然豎著,隨時關注著進展。
“唔,風刃切得好精準,剛剛沿著整個地道的走向,也剛剛把所有人頭頂上的地麵轟塌了,不多不少,這種對地下目標的精確度唯有土係法師才能達到,看樣子應該是風土兩係的?不過,他為什麼不用泥沼術呢?或者重力係的法術也能更保險啊……難道是怕人認出來?”艾許莉一邊動筆記錄著一邊輕聲念,那聲音貌似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不過蕭遠很愉快,因為她的分析已經越來越偏離事實了。
過了一兩分鍾,艾許莉收起文本麵無表情地回來了。
“唔,有什麼進展嗎?”蕭遠貼著她耳邊悄悄問了一句。
“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罪犯使用的全是最最普通的風刃術,沒有一點特點。”
“唔,好像上一家也是死在風刃下的吧,不會有可能是一個人的嗎?”蕭遠試探。
“不,不可能,”艾許莉肯定地搖搖頭,“首先不論風刃的普及程度,任何有點實力的法師或者魔武士都能用,兩地的直線距離更超過了一萬千碼,要一小時內趕到,那是史詩英雄才能做到的事,所以不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昨晚上傳送陣的使用記錄裏也沒有嫌疑人。再說了,這邊這個明顯是法師,那邊那個明顯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