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嵐霏知道過了煉氣五層,再要突破便同低階時大不相同了,卻還是估計錯了此番突破所需的時間,待她識海一陣清明,周身豁然通泰,緩緩張開眼睛時,迎接她的卻是肚子“咕嚕咕嚕”的抗議聲。
嵐霏啞然失笑,原來自己這一突破,竟過了三日還久,她舉目四顧,看著屋裏光線昏暗,應該是點了油燈,看來已經是晚間了,她揉了揉肚子,把儲物袋裏的祝餘草拿出來,萬分不舍地撕了一小片葉子嚼了,待饑餓的感覺消失後,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生怕驚醒了楚輕風,卻沒想她並未休息,也沒有打坐,在屏風後淡淡的說了句:“螻蟻姑娘,又突破了?”
嵐霏心裏一喜,轉過屏風看著她,卻驚喜地發現她的境界也提升了,大約到了煉氣九層初階的樣子,當下便笑到:“輕風,恭喜你也突破了!”
楚輕風微微一挑唇角:“此番我突破,還當好好謝謝你。”她抬頭看著嵐霏略帶不解的樣子笑到:“那日你沒有來晚課,我還以為你又去鼓搗丹藥了,便自己先去了晚課,沒想到一下午沒見你人,回到精舍卻看你掛了閉關的牌子,我不敢打擾你,便也打坐修煉,卻不想咱們這精舍裏的靈氣卻比平時濃鬱了不知多少倍,而靈氣的來源,就是你。”
“我?”嵐霏微微一愣:“我怎會……”
楚輕風見她渾然不解,軒眉一挑言到:“怎的,你自己卻不知?我還以為你鼓搗出了中階的聚靈符呢!”
嵐霏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我那天頓悟,著急回來連補元丹和聚靈符都沒來及用,就直接閉關了,沒有什麼特別啊。”
楚輕風眼珠一輪,突然指著她身上:“你的腰帶和腰牌呢?!你身上的道袍是誰的?!”
嵐霏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才想到自己的道袍和腰帶早已在密林中被吳非撕破毀掉了,自己身上這道袍雖然形製與之前的相似,可領口袖口卻鑲了細細的湖藍色襈邊,不仔細看看不出,可如今自己和楚輕風相距不過一尺,她自然是能發現的。
嵐霏看眼見瞞不過了,加上吳氏兄弟所為又的確是人盡可誅的,便將幾日前被吳氏兄弟逼迫的事情同楚輕風說了,隻是略去了自己體質的事情和吳氏兄弟的姓氏身份,白楚的名字也略去了,隻說是個煉氣大圓滿的男修。
楚輕風聽她說完前因後果,麵色微微一動:“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大約知道是誰了……”她起身看看嵐霏:“你閉關這幾日,外山出了件大事……”說著她冷笑了一下:
“那公西傾城被內山的人破格帶入了內山築基,便連清韌師父定的一年麵壁都抹了,與她一同進山的,還有個閉了生死關二十年,剛剛出關的師兄,名字叫白楚……”
楚輕風看著嵐霏:“我們都猜,他大約是宗門為了不要讓此事顯得太難看而被抓了陪綁的,畢竟外山如今大圓滿等著入內山的人也就是他倆,沒想到這位師兄入宗前……還做了這麼一件大好事。”
嵐霏聽了她的話,心裏也是一喜:“怎的,白師兄進了內山?果然是好人有好報。”
楚輕風搖頭歎到:“卻不好說啊,同那公西大小姐一同入山,各種道緣還不是得緊著人家先挑,更何況白師兄……”她想說白楚是個廢材,卻又顧忌著他是嵐霏的救命恩人,這麼說太不厚道,便隱去了,可嵐霏也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目色也黯淡了些,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已經變得合身的道袍輕歎了一聲:“看來我若想還他衣服,也隻得趕緊加快修煉,進入內山了。”
楚輕風微微一愣,卻是笑了:“你這敦促自己入內山的緣由,還真有誌氣啊!”
嵐霏知道她又習慣性的揶揄自己了,瞪了她一眼,又笑了:“輕風,還能見到你真好,我差點……果然還是應該加緊修行才是!”
楚輕風點了點頭,指指屏風那邊:“甚好,滾去打坐。”
見嵐霏嘿嘿笑著回了屏風後麵,楚輕風也閉目入定,卻又閃過一絲心疼:好在那倆人渣被姓白的殺了……不然,怕自己也隻能趕上給傻丫頭報仇收屍了,唉……
一夜打坐,嵐霏早上醒來是便覺得神清氣爽,看著屏風已經打開,楚輕風也不在屋裏,嵐霏知道她定是趁早課之前這段時間去劍坪練劍了,當下理了理道袍也想要去,才發現自己腰牌丟失,在外山可說是寸步難行了,正急著,卻見楚輕風的床上赫然擺著一個腰牌,她拿起來看時,正是刻了自己名字的新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