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紛雜對舒然沒有多大的影響,隻是魏太後還被拘在舒然的永樂宮中,她身邊的袁嬤嬤已經被杖斃,舒然還需要特地派兩個給她送吃送喝。
倒也不是心疼那一點吃食,隻是魏太後實在嘴臭,已經有好幾個宮女被她罵哭了。
留著魏太後的命,無非是顧念著她曾經養育過李溯的恩情。
而如今魏氏一族的案子已塵埃落定,就是放魏太後出去她也翻不出什麼水花,舒然覺得也是時候該送魏太後離宮了。
於是,當夜便有一頂轎子從宮門出去朝著青燈古佛的護國寺去了。
因為李溯說魏太後心氣浮躁,應當與香爐齋飯為伴,日日跪在菩薩麵前祈福以磨去心中的汙穢之氣。
魏太後恐怕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餘生是日日天未亮就要起身誦經,餐餐沒有油葷,甚至還要跟著僧尼們上山砍柴。
而她想跑都不行,因為護國寺護國寺護的就是國運,她這種會影響國運的人定是不能離開護國寺的。
這滿寺的僧人尼姑,都盯著她呢。
在魏振及其黨羽被抄家後,國庫充盈了起來。
李溯將過去這些年魏振等人層層私吞掉的軍費、賑災費、河道疏通的水利費等一係列的費用都撥了出去。
南方各州終於收到了朝廷撥下來用於疏通河道的銀子。
南方連夜補發了欠著工匠們的銀子,又招募了大批的工匠和工人,緊趕慢趕的趕在雨季雨量最充沛之前,將堵塞的河道疏通了。
軍隊的將士們也收到了新的棉衣,拖欠了許久的糧草也終於運了下來。
而那些一直都沒能進行的基礎工程項目也開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國家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欣欣向榮的氛圍。
李溯看著各地上報的奏折笑道:“若不是抄了這些人家,我都不知道我國國庫居然可以這般充盈。”
舒然捏了捏李溯的手:“先皇在世時就曾大力發展經濟以求戰後能夠快速恢複民生。在當時就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效果。”
“然然說的對,倒是我縱容了他們,導致他們私吞了如此之多的國庫財產。”
舒然想了想,李溯在位期間,有縱容群臣嗎?
說到底還是魏振等人覺得李溯年輕,認為他好欺負,且他性格易怒又衝動,慣是一個不動腦子的。
所以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明目張膽的侵吞國家財產吧。
可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李溯這個瘋王卻在他們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收集到了他們以公謀私,謀朝篡位的證據。
舒然和李溯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政事,聊著聊著舒然就注意到李溯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舒然推了推李溯的肩膀,嬌羞的說:“溯哥哥,現在還是白日呢。”
李溯疑惑,他說什麼了嗎?現在的確是白日啊,可是怎麼了嗎?
“我們不能白日宣淫。”
李溯咧開嘴笑了起來:“原來然然在想那事嗎?如果然然想的話我們也可以白日宣淫的。”
這下舒然的臉更紅了,又紅又燙。
李溯逗趣了一會兒後便正色道:“然然,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居於帝位固然很好,但是卻不夠自由。”
“每逢佳節,我不能帶你去看看花燈,坐坐遊船。也不能在新年伊始的時候,帶你回太傅府過年。”
“我不能像一個尋常丈夫一樣,在歸家的途中為你買一格你愛吃的點心。”
“也不能和你像尋常夫妻一般相知相重。”
“我是你的丈夫,可在那之上我是皇帝。”
“你是我的妻子,可在那之上,你是皇後,是一國之母。”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像你的父母一樣,做一對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
“所以我有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然然,你願意聽聽嗎?”
。。
雨後的青石板還有些濕滑,青磚白牆煙雨朦朧。
一座四進四出的宅院大門上掛上了紅綢,院子中的仆人們進進出出。
有的在貼喜,有的在掛紅帆,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