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溝壑中的林風看到父親跟大伯慘死頓時昏了過去,天剛蒙蒙發亮,早已昏睡多時的雲雨醒了過來,看到身邊還躺著林風,便扶起林風搖晃起來:“小風,醒醒,爹爹跟林叔叔呢?”
半響,林風睜開了眼睛:“小雨,還沒天亮嗎,怎麼黑咕隆咚的,小雨,你在哪?”林風大聲叫嚷著,雙手還搭在雲雨的肩上。
雲雨疑惑的說道:“天才剛剛亮啊,你的眼睛的怎麼了?”雲雨把手放在林風眼前晃了晃:“難道,你什麼也看不見,瞎了?”
聽到雲雨的話,林風心裏也是一涼,心想這輩子是看不到了,然後又馬上哭訴:“小雨,我爹跟大伯死了,死的好慘。”
雲雨昨晚隻是看到雲天剡受傷就昏了過去,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聽到林風的話,雲雨連爬帶滾的跑出溝壑,看到自己的親人被分屍的慘狀,看著早已凝固的鮮血,雲雨連哭帶嘔的昏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看到自己躺在林風的懷裏,慢慢的爬了起來,感覺到懷裏的雲雨醒了,林風從旁邊摸索出一個水杯,遞給雲雨:“小雨,醒了吧,喝點水吧。”
“小風,我們下山吧,去找師祖,我想報仇。”雲雨坐在地上低著頭失落的說著。
林風沒有說話,空洞的眼神朝著屍體看去,雖然看不到,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心裏也是又悲傷又憤怒,林風不說雲雨也知道他的意思。
雲雨站起身扶起林風,道:“先讓爹跟林叔叔入土吧。”
兩個孩子太小並沒有能力做一個好的墳墓,隻能把二人埋葬在兩小之前隱藏的溝壑中,墳墓隻有他們的高度,沒有墓碑,隻是一座簡單的墳墓,兩人埋葬在一起。
兩小跪在墓前,沒有說話,站起身,扶起林風轉身便走,雖然雲天剡說別要去報仇,但是看到他們慘死的模樣,他們會無動於衷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多說。
走到下山的通道前,雲雨停住腳步:“小風,我們還是再去看看漂亮姐姐吧,畢竟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林風點點頭,朝著桃林走去,桃林石屋中,雲雨趴在石床上,看著床上的女子:“姐姐,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醒過來。”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姐姐,我得親人都死了,身邊隻有小風陪伴我了,可是小風的眼睛也壞了,姐姐,我希望你能醒過來,姐姐,我走了。”雲雨摸了抹眼淚:“姐姐,走之前我能親你一下嗎。”
雖然沒有回答,但是雲雨還是親了一下床上女子的額頭,然後雲雨轉身牽起林風的手走了出去。
下山之前,雲雨最後仔細的看了看自己長大的地方,喃喃道:“我會永遠記得這裏的一切。”林風深吸了一口氣,也開口道:“我也深深的記住了這裏的味道。”
之後二人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山,每走一步便想起在這裏的快樂時光、想起了練功時的艱辛、想起深夜讀書打哈欠的夜晚、想起了父親跟叔叔的慈愛跟嚴厲、想起了......兩小流著淚水走下了山,每走一步,記憶便模糊一部分,直到走下了山......到了山底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雖然隻是初秋,但是傍晚的風依然很涼,加上從昨晚就沒有吃東西,兩小真是又冷又餓的。
走在街道上,看著林風拉著自己的衣角,凍得直哆嗦,雲雨感到自己的責任重大,兩個小孩無依無靠,在這亂世很危險,又沒有能力生活,現在又冷又餓。
雲雨牽起林風的凍得通紅的小手:“雖然你比我大幾個月,你是哥哥我是弟弟,理應是你照顧我的,但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以後就交給我吧。”
經曆了一些事實的兩小似乎也長大了不少,雲雨站在一個包子攤前直咽著口水,林風也是聞到香味直言口水,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