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修沒穿外套，襯衫配西裝褲，頭發垂下來說是有種大學生的青春感。
“昱晗，你打算怎麼處理經濟問答呀。”程昱晗突然覺得林慕修真的對她親近了很多，果然關係還是在床上滾一滾加深的比較快。柔柔軟軟的有點當年上學時候的意思了。
“拉個廣告不難，你們現在一個版麵最多也就一萬塊。方樺其實也不想為難經濟問答，就是加人她覺得沒有必要。財務哪裏管業務部門的工作量呢。”程昱晗說。
“其實昱世是多虧了方總的。”林慕修說。然後走到餐廳點了餐。“這裏粵菜還可以。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嗯”
“昱晗，我等一下可以回家嗎？”林慕修問
“一起吧。”程昱晗看著林慕修“寶貝兒，我求求你了。你就像我們上學的時候那樣說話好不好？你會說：昱晗，我們晚上還是回家住吧，因為一，高中生不能外宿。你家長會擔心，當然我爸會打死我。二，被別人知道了我們出去開房影響惡劣。本來就因為早戀上了各方勢力的重點觀察名單。第三你的住房標準太高，勞民傷財沒有必要。”程昱晗模仿著小林少爺一板一眼的樣子。
“昱晗呢，就是：我知道了，閉嘴，隨便你。林慕修你要吵死我嗎？愛來不來。”林慕修也模仿程昱晗。“學生時代我的表達能力好像都用在了你身上。”
“都用在了反對我身上。”程昱晗說。
“我都有點想不清楚我為什麼要反對你了。”
“因為你是社會主義五好青年啊，活在陽光下，長在春風裏。成績名列前茅加上班長人設。”程昱晗漫不經心的說“自然要批評我身上不正的風氣了。”
上了一盤白灼蝦，林慕修自動自覺的在桌邊夾層裏拿出一次性手套開始。
“慕修喜歡吃蝦嗎？”程昱晗把蝦端過來，拿過手套。程昱晗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賤在身上。無論是白桐川還是嚴铖，她都是付出的那一方，但是她又很享受這種付出。白桐川什麼時候給她剝過蝦呀。水都沒用他倒過。但是林慕修好像從小就在做這些。給大家端茶倒水。那時候去林慕修家裏，林慕月雖然看著英姿颯爽但是差遣自己親弟弟來可從不手軟，阿姨就說，林慕月脾氣像林叔叔，慕修性格像她。真的是，女孩像爸爸男孩兒像媽媽。阿姨是跳樓身亡的。程昱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都驚了。那時候林叔叔剛去世不久，阿姨和殉親無異。
“給”程昱晗把蝦放到林慕修的盤子裏。林慕修沒有動筷子也沒有表情。他見過這樣的昱晗，在和白桐川的飯桌上。有一瞬間，林慕修覺得他的戲演不下去了。他真的想到此結束，去敲白桐川的門，30秒，給他30秒他就能殺了白桐川。再給他30秒，結束自己的一生。
真相不需要大白，殺了凶手不就好了嗎？林慕修看著盤子裏剝好的蝦，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哭是一個很難掌握的技能。從小爸爸就說眼淚隻屬於弱者。所以蘇和讓他哭的時候他根本哭不出來。但是去回憶過去裏的爸爸媽媽姐姐，這件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了。然後蘇和說，要哭得漂亮。從那之後他覺得自己都有點控製不了淚腺。很多時候眼淚會自己流下來，但是好在他可以維持住最漂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