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的惡戰,包圍圈中的奧茲軍營地一片死寂。在浮土覆蓋的彈坑裏歪歪斜斜的睡著,傷兵的呻吟聲與咳嗽聲回蕩在夜空中,為整個營地抹上了一股灰敗的色彩。
哨兵米裏蹲在戰壕裏,偷偷啃著一塊粗米餅,他不時警惕的看看四周,生怕有人過來搶奪。軍隊裏已經斷糧了,沒有吃飽的士兵很多。
啃完冰冷的粗米餅,米裏拿起了水壺,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立刻條件反射的抓起了步槍。
難道是吉翁軍來偷襲了!?
米裏有些驚慌,但哨兵的職責還是讓他鼓起勇氣,端起步槍高喝一聲:“什麼人!?不許動!”
“啊……”
沒有預想中的開火聲,隻有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呻吟聲應答了他。米裏驚疑不定的從戰壕裏探出頭,撲麵而來的一股惡臭就將他嗆倒在戰壕裏,剛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嘔……怎麼回事……?”
米裏吐光了胃液,艱難的爬了起來,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隨著那些腳步聲的接近,這股**的惡臭也越來越濃鬱。
“呃……”
**地惡臭象黑色地濃霧。從米裏地每一個毛孔鑽入他地體內。腐蝕著他地意誌。米裏感到四肢漸漸地冰冷無力。似乎被什麼吞噬了一般。他驚恐地掙紮著。忽然。一個人影落入戰壕。砸在了他身上。
“羅拉!?”
借著微弱地星光。米裏看清楚人影地臉。不由得目瞪口呆:“我地天!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米裏記得很清楚。三天前。這個和在同鄉地士兵被吉翁軍地炮彈碎片射中。當場死亡。但是現在他卻出現在自己麵前。帶著一身惡臭。發出令人恐懼地呻吟!
“不……”
漆黑地夜裏。早已陣亡地士兵羅拉蠕動著爬起來。向米裏張開了漆黑地嘴巴。露出猩紅地牙齒與焦黑舌頭。米裏嚇地屁滾尿流。慌忙中舉起步槍。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回蕩在夜空下的軍營裏,象投入水麵的石子,引發了巨大的震蕩!
火光亮了起來,在戰壕裏沉睡的士兵們被槍聲驚醒,條件反射的舉槍指向戰壕前方。但他們很快就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對麵也沒有槍彈射過來。
“怎麼了!?”
“搞什麼!?”
虛驚一場,又累又困的士兵們頓時叫罵起來,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沉重地腳步聲與彌漫的**惡臭,頓時一片混亂。
“嘔……”
“怎麼回事!?”
“吉翁軍偷襲!?”
**的惡臭襲來,不斷有士兵撲倒在地,痛苦的嘔吐著,所有的士兵都認為吉翁軍又使用了什麼惡毒的武器,慌亂地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開槍射擊。軍官們試圖維持秩序,但他們比士兵更無法忍受這種惡臭。
一雙腐爛的腳踩在火堆上,火星飛濺,但腳的主人對此毫不在意,踏過火堆繼續前進。而借著火光,士兵們也終於看到了敵人的真麵目,下一秒,整個營地一片沸騰。
“……!?”
“亡……亡靈!?”
“……始祖在上……這是……地獄之門打開了麼!?”一個高個子軍官目瞪口呆的看著逐漸逼近地死屍,滿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