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知道，那天我明明讓人把她打暈了捆起來關進房間的，誰知道她是怎麼出來的。”
想起王公子給的那筆不菲的報酬她就心癢癢，那筆錢她已經拿去置辦了一套新首飾，但是這筆錢她誰也沒有告訴，包括自己的親娘。
但是如今事情沒有辦成…還不知道王公子該如何生氣呢。
“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總有成功的時候，但是要注意了，可不要被人逮住了尾巴。”
“姐姐，你放心，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就拿這個彈弓打她！”
顧子旭雖然年幼但是也能分得清遠近，在他心裏娘親和姐姐就是親人，而那個穿的又舊又破的顧清水就是外人。
小孩兒舉著彈弓的樣子分外滑稽，成功逗笑了顧冰燕，她眼珠轉了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清水的耳墜還不知道掉哪裏去了呢……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把她早點嫁出去了最好，省的把那個病秧子留在這裏給我們添堵。”
“病秧子添堵，病秧子添堵！”顧子旭學著她的語氣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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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水今天也起了個大早，經過昨天那一頓嚇唬，小翠倒是安安分分的早上打了熱水小心的伺候著她。
早膳被人送了過來，清水打開一開，裏麵總共就兩個小菜，一個是開水煮白菜，而另一個則是煮野菜。
清水隻是看了一眼就頓失胃口，她不相信趙姨娘自己早上也會吃這個。
“不吃了，今日和我出去一趟。”
“二小姐，出門的話都是請示趙姨娘才行的。”
“那就去請示，就說我要出去拿藥，請她再給我撥些銀子。”
小翠欲言又止，但又不敢直接和清水對著幹，隻好應了一聲是。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趙姨娘這次竟然格外的好說話，不僅答應了讓清水出去，還撥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小翠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犯嘀咕，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清水蒙上白色麵紗後才出門，她今個出去不僅僅是為了買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需要身邊有些自己的人才行。
“去城南的市場。”清水對馬夫吩咐道。
小翠一聽見這個地方啪的一下跪倒在馬車旁邊惶恐著：“小姐，求您不要賣掉我，小翠以後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小姐的。”
“誰說要賣掉你了？”
少女隻露出一雙清泠泠的眼睛，眉清目淡，肌膚勝雪，偶爾從喉中溢出幾聲輕咳，單薄的肩微顫，透出幾分病氣來。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到了。
如果說要給每一片地方附上色彩的標簽，那奴隸市場一定是黑色的，這裏的奴隸是髒兮兮的黑色，鎖住他們手腳的鐵鏈也是黑色，甚至身上流出的鮮血因為長時間的推移夜變成了黑色，這裏的天甚至也是黑色的陰沉沉的。
小苦和妹妹是在這裏認識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被賣到這裏來，隻記得記事起就一路跟著人伢子，每日裏想的都是該如何吃飽飯。
如果幸運一些，可以被一戶善良的主人家買下，那是最好不過的，以往不是沒有人看中她，可是她看著生的瘦小的妹妹，還是放不下她，寧可挨打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