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一分鍾。說完了馬上給我走!”田甜停止了念咒,表情有些生冷。
“不要,不要一分鍾,要你的一輩子,我要你的一輩子!”唐景航搖了搖頭,一反平日的頑劣之態,深情地捉住了田甜的肩膀,“我不能再騙我自己了,今天你和紀銘楓走了之後,我的心情很亂很糟,心裏像火燒一樣。平時你怎麼樣和我鬥嘴我都無所謂,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看著你和紀銘楓走在一起,田甜,我喜歡你!”
田甜臉上的表情由始至終都是那樣冰冷淡然,並沒有因為唐景航的這一句我喜歡你而有一絲一毫的歡喜,冷冷地斜了唐景航一眼,嗯了一聲:“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什麼?”唐景航有些懵然地看著田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她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算什麼意思,“哎,我說了這麼多,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你應該有所表示吧!”
“表示什麼,那麼多的男人對我說我喜歡你,難道我要一個個去表示嗎?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請你離開!”田甜輕諷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勝傑說得對,在這一段感情裏,自己才是真正的第三者,現在是該清醒的時候了。
“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唐景航執拗地看著田甜,表情嚴肅而又認真,“我不相信你會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唐景航,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像你這個吃著祖業長大,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二世祖會懂得什麼叫感情嗎?不要總把自己看得那麼高,不是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要去迎合你,奉承你的。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這半年,我不知道過得多辛苦。多和你呆一秒鍾,我都覺得倒胃口,因為你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尊重。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的目中無人,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討厭到了極點,在我的眼裏,你就是一個混吃混喝的地痞流氓。如果不是為了那一億塊,我絕對不會這樣委屈自己!”田甜激動地看著唐景航,表情顯得有些憤怒,想起那一天他和傅恩雅在滑雪場裏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像刀割了一樣難受。
唐景航的麵色變得慘白一片,瞳孔逐漸地瞪大,咬了咬牙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在你心裏,我,我就是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嗎?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我從來就不說假話,我們生活也有半年了,你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田甜吸了吸鼻子,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很好,很好,我明白了,謝謝你肯對我這麼坦白,讓我知道,我在別人的心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唐景航苦澀地笑了一下,哀傷地看了田甜一眼之後,懨懨地轉身過去,緩緩地走出了房間。看著唐景航失落而去的表情,望著他那茫然若失的背影,一股悲傷的感覺瞬間湧上了田甜的心頭。這一句話不是一直所期待的嗎?可是現在,自己卻殘忍地將他拒之門外。
關上門,田甜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傷,蹲在牆壁下,將頭深深地埋起,眼睛開始濕潤起來。感情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在意唐景航了。那個混蛋男人,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優點,嘴巴又臭又壞,優越感那麼強,他實在不是自己理想中的那一盤菜。可是,在他讓自己為他加班加點的時候,他也會貼心地為自己買來夜宵解餓,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不會獨自一人開溜,肯為了她而甘願讓冥靈把他當成寄靈體,雖然他們說不上三句就會吵起來,可是每一次頂嘴過後,都會讓她有一種特別窩心的踏實感覺。
“哎,真是看你們兩個看不下去了,明明都有意思,卻一個個死要麵子,不肯承認。現在有一個站出來說了,另一個又退縮畏懼了,真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樣?”風雅蘭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從茶壺裏鑽了出來,一臉同情地看著蹲在牆角的田甜,看著他們小夫妻兩這麼折磨來折磨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還能怎麼樣,不就這樣嗎?我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田甜籲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
“都結婚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等著人家那一句話等到了,現在卻又把人家打擊成那樣,這以後哪還有男人敢向你表白啊。你呀,心氣也別那麼傲,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豪門小少爺,多少會有一些風流韻事的。你不也一樣,你以前不也和銘楓在一起嗎?現在幹嘛要怕那個傅恩雅!現在你才是唐家的少奶奶,你才是理直氣壯的!”風雅蘭切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她是一點也摸不清楚田甜心裏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