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舟的父親是桂山桔的一個小縣令,但卻武力值高的離譜,讓他不得不懷疑他的父親是前朝將軍,每當他提出來時,總會換來一記頭錘。
待他長到15歲時,便再也不敢提了,因為他的父親打人越來越重了。母親也不護著他了,對此,她的解釋是“你爹爹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嗚嗚嗚,莫欺少年窮!
最近,隔壁來了新鄰居,他拽的二五八的爹也安分(不打人)了,每當他爹要打他時,李泊舟就跑到別人家門前,所以,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囂張。
隔壁的鄰居總是寂靜的,死一樣的寂靜。偶爾也會有哭聲傳出,卻也十分微弱,這還是李泊舟躲牆角時聽到的。當他問及這事時,他爹李道長45度仰望空,慢慢道來。
隔壁鄰居是當朝最有名的宰相許探,可以說,沒了他恒國什麼也不是,他也曾是先皇的外甥,人們都說等皇上駕崩後,這天下就是他一人的了……
可惜了,這樣的人偏偏又是個癡情種。唉!世人皆道他糊塗,可他又是唯一清醒的,痛啊。
李道長搖搖頭不說了。倒是李泊舟急的就差抓心撓肺了,“什麼啊?爹啊,你倒是說啊!”
李道長選擇了間接性眼瞎,對著李母說:“咱寶貝兒子呢?不會又跑去宰相家了吧?趕緊找找”
“我昨兒個還在看他在習武,怎麼一日未見,就成了這般,你可要好好管教他”李母挽著李父快步去了前院。
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讓李泊舟覺得沒有他這個兒子也挺好。╥﹏╥
他這幾日打探清楚了,宰相有一個幺兒,換許思畔,長得好像挺俊俏。得找個時間確認一下。
“舟哥哥~”一聲嗲到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不同於酒醉閣媽媽討好魅惑的聲音,也不是小姑娘該有的清脆婉轉的聲音,而是像公雞特意夾著嗓子,卻怎麼也抵擋不了,該有的嘶啞。
李泊舟下意識轉身,跳躍,爬上屋簷,然後瀟灑離去。身後的女子卻氣急敗壞的喊:“你給我回來!李泊舟哥哥!停下啦!!!”
身後的女子見他已經離開,別無他法,隻好作罷。
李泊舟心裏有1萬個“爽”在奔騰。那女子是他舅舅的外甥的母親的妹妹的女婿的哥哥的叔叔的表哥的女兒,楠露露,簡稱遠房親戚。
不過,家裏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棵樹?
麵前,是一棵桂花樹,可卻不見葉,桂花長得滿樹是,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叫人迷亂在這金色世界。花朵一大簇一大簇的,枝條卻柔柔的垂下來散發著螢螢的綠光,金色的花卻遮住了這綠光。明明是軟趴趴的,卻長得很高。可若有人藏進去,那是怎麼也找不到的。
這棵樹倒像像古書中記載的桂腩禰,香聚於枝幹間,花多而香不易散,千年一果,花開萬年不凋,傳說其果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
但這養殖方法卻甚是奇怪,需先取世間至善一人一血,再還需這人最愛之人一血,至親之人一血,方可開花。
要香氣不散,就要將這死去之人封入冰中,桂腩禰便會重新化為種,最後隨著死去之人去往另外一處,方可香氣不散,千年不腐。相傳再過萬年,死去之人,便會如鳳凰涅槃重生一般,活過來。
先不說這世間至善之人少有,若這最愛之人或至親之人血是滴錯了,那便更是可笑了。
樹下有一個紫檀木做的秋千,上麵有著幾朵白玫瑰放在上麵,上麵還有著些許露水,仿佛剛剛放上。
樹的枝丫順從地落在秋千旁,風快要把花吹下時,它便時不時去扶。而當他終於發現站在遠處的李泊舟時,螢綠的枝丫瞬間成了黃褐色,直直的朝李泊舟衝去。
李泊舟連忙去躲,順帶拔出了腰邊的劍,正要砍向那樹時,一顆石子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手,吃痛一聲,放下了劍。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如此沒有規矩,隨意擅闖他人府邸?”一道聲音響起。那樹也放下枝丫,慢慢朝秋千靠攏。走之前還給李泊舟敲了一下腦袋。
李泊舟不敢再說,抬頭望向來人。隻見那人,一頭墨發被隨意綁著,眼下的烏青,叫人難以忽視。即使已經30歲了,卻不見半點皺紋。眼睛也暗沉沉的,似乎沒有了焦距,一身黑衣,隻剩腰間的和田玉在散發柔和的光,與他格格不入。光是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很強的攻擊性。
身後還牽著一個孩子,10歲出頭的樣子,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眼下的淚痣卻平白多了幾分妖豔,卻又不失陽剛之氣。不過,小朋友卻像那人一樣,除了眼睛不像之外,怎麼看都像。
但小家夥的眼睛似乎藏著流光,一眼就陷進去了。
李柏舟不禁感歎,好美的少年,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女人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