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滿尋先家。
“我下午兩點開工,要早點過去化妝。”
“非去不可嗎?蝕血陣對我們身體的危害極大,留在家裏休養休養吧。”
“那鶻鵃的事怎麼辦?我得好好表現,順理成章地約劉先生出來問清楚頭骨的事。放心,我沒事的。”
滿尋先雖心疼,但也不再反駁。他思考片刻,試探地說:“曼巴還是罪犯,被異界鎖住了修為不能長進,為什麼昨晚在雪山看見金印呢?老婆,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董聽雨心裏一驚,綁頭發的手抖了一下。細微的動作落在他眼裏,隻覺得莫名失落。
可隨即他又想到,失落個什麼勁?即便真是鳳凰幹的,老婆也會以大義為先。
“我想,該請求調查所有尊者...老婆,我這樣做算是冒異界之大不韙嗎?”
“不算,為了眾生和異界的和平,這是對的。還有,”她頓了頓,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心理鬥爭:“還有一位戰將修為已至金印,但不是尊者。你要查他的話,請別張揚。”
“誰?”
“狻猊。”
氣氛瞬間降溫,他們都對這名字再熟悉不過。對自己老婆始終覬覦的情敵,無論任何一隻雄獸都會用獠牙和利爪使之退開。
隻是想到狻猊那情深似海的眼神,滿尋先都受不了。
他應了一聲,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
“記得青麵獸橫行時,狻猊抹去許多痕跡,影響我的行動。”本是一句正常的話,此時聽起來酸溜溜的。
“昨晚的事我已經上報給警衛司了,異界會想辦法把曼巴找出來的,而調查尊者這種手續估計也要審核一段時間。那麼,我先去找狻猊。”
“你隨意吧,記得回家之後把我的行李從酒店搬過來。”董聽雨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
滿尋先獨自聽著窗外的車笛聲,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他生出一絲可怖的想法,希望狻猊真的做了壞事,一改往日謙卑溫和的形象,被自己親手送進監獄。
這是貪心嗎?不,不是。
他才是靈鵲的丈夫,隻有他可以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注視她、占有她、拯救她。
那樣的話,他們夫妻之間就再也沒有嫌隙,再也沒有誰可以讓她分心掛念。她隻會嫌棄有狻猊的回憶太過肮髒,轉而更加依賴信任他。
他在這種幻想中沉浸了一會,似乎真的看到了妻子的另一副模樣。小鳥依人,柔弱無助,與他曾經見過的每一時刻都不同...
他不禁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無意間看到了剛才董聽雨用的鏡子,以他現在的姿勢也正巧能照一照。
鏡子裏的麵孔即便再帥也無法掩飾猥瑣。
滿尋先倏地清醒了,他一拳打向自己的大腿,痛斥道:“我在想什麼!”
“果然...這種天生的卑劣難以改變。”他匆忙起身,大腦一陣慌亂,破門而出前往通向異界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