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勝星國際大廈。
頂樓辦公室。
“您可真有閑情逸致,這地方經營得像模像樣的。”
落地窗前站著的身影聞言哼了一聲,輕輕擺弄手裏的沙漏。
“煮…月…白…是這麼讀嗎?”
“許你躲在這,不等同於你可以隨便翻我的東西。”他轉過身,修長的腿倒了幾步,走到她麵前從她手裏抽走名片。
曼巴撇了撇嘴。
“好吧…我就在這避一陣子風頭,不會一直礙你的眼的。您就放寬心,我嘴嚴,什麼也不會說出去,這一點您還信不過我嗎?”
褚月白冷臉看了看她,似乎也在這番話上讚同她的觀點,隨即把名片放回她手裏:“褚月白,褚,不是煮。”
曼巴笑笑。
忽而窗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們同時看向窗戶。
“風吹來的碎石頭?”
褚月白否定了她:“這麼高的樓層,吹不上來。”
曼巴立刻警覺地躥到沙發後,隻露出眼睛盯著窗戶,“那要看多大的風了,萬一是阿蘭若那個滿腦子激進思想的黃毛小子來尋仇呢?縱使他功力不夠,可他若是把我的蹤跡泄露出去,豈不麻煩。”
褚月白伸手指向休息間:“今天他確實會來,可他又不會感知靈力,看不見你就行了。進那房間裏去。”
於是曼巴很聽話地躲進去。
沒一會,門外有人敲門:“董事長,劉坤先生想見您,正在一樓保衛科等著。”
“今天要找我的人統統不用攔著,全都直接帶上來就行。”
“好的。”
褚月白慢條斯理地整理辦公桌,甚至連電腦屏幕也擦了一遍。直到聽到電梯的鈴聲,他倒了兩杯茶水。
阿蘭若依舊頂著那張中年男人的臉,頭發絲都帶著幹部氣息,手裏拿了一個公文包。
“怎麼風風火火的,先坐,喘口氣。”
阿蘭若卻沒有伸手去端茶杯,而是從公文包裏掏出一本相冊。他翻開第一頁,隻有一張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一周前。
照片上是某個街角,很是雜亂,但可以看出主要拍攝的人是躺在地上、手裏拎著酒瓶的醉漢。他胸前沾著自己的嘔吐物,亂七八糟的胡子上也泥濘不堪。
褚月白掃了一眼,並沒什麼異樣神情,反而開玩笑似的說:“劉哥現在不稀罕古董,改收藏照片了嗎?”
阿蘭若沒出聲,接著往後翻。下一頁左麵的照片已經有點泛黃,膠紙也不是現在市麵上的駐留產品,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頭躺在床上,身邊的人正在喂他吃一片蘋果。
而右麵的照片看起來就更有年代感了,記錄了一支軍隊整齊占著,其中一人傻笑的模樣很是顯眼。
他越往後翻,那些照片就越老舊。
褚月白不動聲色,饒有意味地轉動手中茶杯,不屑之意斂於眼底。
“看。”阿蘭若伸手指去,每張照片都有一個身影,修長而挺拔。他翻回第一頁,離那醉漢不遠處露出一條腿,腳上穿著黑色皮鞋。
“這個品牌的限量款皮鞋,整個A市隻有一雙。”阿蘭若把照片取下來,對著褚月白的皮鞋比了比,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