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白扳著董聽雨的臉按在自己肩膀，簡短地命令周新離開。周新連連道歉，退出醫療室時差點把腳崴了。
“別鬧了，如果你還是生氣，那我們再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好嗎？”溫柔的語氣和輕輕摸頭發的動作，是她最熟悉的伎倆。然而她就算不如一個頂尖的商人精明，可也不會蠢到看不清眼前的局勢。
鑒定一個男人的愛不是憑他的嘴巴，而是憑他的心計、手段、錢包。通過言語表達情感隻是成年男人的話術。
董聽雨冷笑，掙紮著擺脫，單腿跳到牆邊的椅子上。
她看著這個記憶裏最清晰、占比最多的男人，說不痛心是假的。
他的心計最陰、手段最狠，瞞著自己不動聲色地收購華川，莎莎出事後拿來保密協議讓自己簽署，在她孤立無援之時將矛盾轉移到二人的感情私事上、混淆視線。
至於他的錢包，嗬嗬，他送給自己的所有禮物，真可謂是一場劃算的投資啊，再多奢侈品也抵不上華川。
“我現在非常冷靜，既然你是這個態度，我還是出去找周新談吧。”董聽雨拎著鞋，打算就這麼狼狽地單腿蹦躂出去。
“我不同意，誰敢和你談？”
董聽雨回過頭瞪了他一眼，發現他表情嚴肅，竟然是認真的。
“何必呢，收視率也不至於高到你親自來管。我可以雙倍賠付違約金，星繁娛樂不是挺有本事的嗎，解決方法肯定有的是。”
“哎，”董聽雨竟然聽見他輕笑了一聲，隨即起身離她越來越近，“可是會給很多人帶來不方便。”
“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方不方便？我爸媽養我這麼大，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隻要不給我帶來麻煩，別人的事…”她愣了一下，神色黯淡下來。
爸媽？爸媽已經去世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底氣說這些話？
“乖乖的，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差，沒關係，我會吩咐周新安排好，等你什麼時候恢複好了，接著履行合同上的內容，嗯？”
“我是鐵了心的，你究竟要怎麼樣？三倍？五倍？十倍？”
“你真的明白我要的是什麼嗎？”
“你隻是想利用我，耍我，看我崩潰的樣子。”
不。
他的手指在西裝褲口袋裏摩挲，想象自己在撫摸她的臉。
我要你每天看著我，隻能看著我。你永遠站在我的身旁，你獨一無二，那麼美，那麼高貴，但我會褻瀆你、蹂躪你。你是一顆華美無比的寶石，我要把你這顆寶石放在聖潔的神龕裏，我給你上香，我為你祈禱…你會不會聽見我一遍遍的呢喃，讓目光在我身上稍作停留？你莊嚴肅穆的麵龐能否向我稍作傾斜？親愛的，我是個瘋子，我知道。我要把你從神龕裏拿下來，將你嵌進我的胸膛，你聽聽我的心跳，聽它是不是為你而澎湃？你喝一口我的血，嚐嚐那味道是不是因你而香甜？為了你…為了你，我心甘情願當個瘋子。我早就瘋了，你早該這樣留在我身邊。
【砰，砰，砰——】有人敲門。
“…褚總，戚先生到了。”門外的聲音略顯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