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司機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滿尋先愣了一下：“保安，差一點當上保安隊長了。”
“嗯？”董聽雨瞥了他一眼：“差一點？”
“另一個部門的員工給我使絆子，還把我的兩個好哥們給坑慘了。”
“細說。”
“呃…唉，他做壞事栽贓給我和我哥們，具體的事涉及機密，雖說我不幹了，我也不能到處說。”
董聽雨：“理解。你就這麼憋著？沒找他理論？”
“他平時營造的形象好啊，要不是我被坑了，我也想不到他還有這一麵。”
“那他現在升職了嗎？”
“還不知道，我當司機就是為了攢錢打官司。”
董聽雨想到自己現在也官司纏身，心裏不太舒服，這時肚子咕咕叫起來。
“你吃午飯了嗎？”董聽雨忽然問。
“…？沒呢。”
“你平時吃什麼？我給你點一份。”
“…隨便吃點糊弄糊弄肚子唄。”滿尋先也被問住了，他壓根不吃飯啊！
隨即他立刻轉移話題：“怎麼了老板？情緒不高啊。”
他調侃的語氣飄進董聽雨耳朵裏，不知為何，她對身旁的這位司機說了很多不該對外人說的話，甚至破例在不夠了解的情況下就給了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或者說，他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熟悉到她放下防備。
“因為工作原因，我一直控製飲食，我前男友時不時偷偷給我帶路邊攤小吃。”
滿尋先給出一個恍然大悟的“啊～”，然後試著用人類社會的思維回應她：“別傷心，哎呀，懷念是難免的，但那已經是過去了…”
“我不是傷心，我是生氣！”董聽雨氣得直拍手：“我怎麼那麼笨呢？給我買個路邊攤小吃有什麼感人的？我當時簡直豬油蒙了心了，別說是小吃，我要什麼有什麼。他又不缺錢，金錢和資源簡直就是他隨手扔的東西，我…”
她越說越激動，胸脯劇烈起伏，嚇得滿尋先都要靠邊停車了。
“不用停不用停，繼續開。”董聽雨神情木木的，淚珠啪嗒啪嗒地從眼眶裏落下來。
在心裏忍了這麼多天，終於崩了。
突然，滿尋先扳著，或者說按著她的頭往前一推。
幾乎是同一瞬間，她聽見了車窗玻璃碎裂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貼著她的耳朵飛了過去。
滿尋先收回手，打了個急左轉，搶在綠燈結束之前變道拐彎。
“好險好險，差點違反交規了…”
董聽雨簡直又氣又笑：“什麼情況？”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頭枕上插著刀片，她的表情馬上僵住了。
身邊的某人還在念叨自己的高超車技，她簡直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先暫停自戀行嗎？快開到安全的地方，別去我家。”
她打算解開安全帶爬到後座，被滿尋先厲聲製止。
“老板，你先坐好，車窗裂了一半，看來得換那種防彈玻璃。”
“這種情況下，能不能考慮一下你老板？車窗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啊？！”
他差點忘了現在的董聽雨和人類沒什麼區別，害怕這種金屬武器的攻擊，於是在心裏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連連安慰：“哦對，對，老板你坐好了，我——”
“怎麼回事？”
“特爹的，車胎被紮爆了…”他頓了頓，弱弱地說了一句：“也該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