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是嗎？”褚月白的神情混雜著好笑和無所謂的意味，不以為意的眼神落在滿尋先身上，又說道：“我以為把你送去混沌，你會有長進，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拘泥於咱們幾個之間的小情小愛啊。”
滿尋先也不落下風地回懟道：“難道你很偉大？你的籌謀可不是會造福眾生的好事吧，為了你那糟糕的計劃而抹黑我，不見得比我有格局。”
在他說話時，褚月白上下打量他，似乎想透過這副皮囊看清他的血管和神經。然而很遺憾的是，褚月白沒有對方那個感應靈氣的本領，縱使看瞎了眼睛，也隻能看見他粗糙皮膚上的疤痕。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褚月白緩緩呼吸著，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能從混沌出來，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你早晚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犴，想得到永久的和平，區區幾代的犧牲不算什麼。我會堅持，直到你們看見成果的那一天。”
“那麼很遺憾，我要阻止你所謂的堅持。”說罷，滿尋先迅速伸手，直奔對方的喉嚨。
褚月白雙手架住，青筋暴起，堪堪將手錯開，擰身站了起來後退幾步，順勢從身後抽出兩柄雁翎刀，手腕處已經因為滿尋先重掌的摩擦而流血。
“還記得當年驅殺颶獸，不少戰將回收颶獸骸骨打造兵器，但為什麼，我沒有挑選趁手的武器呢？”滿尋先自問自答：“因為實力足矣。”
“自大，狂妄。”
滿尋先隻是點點頭，似乎讚成這樣的說法，隨即飛身到屋外的空地，避免破壞人間的建築，這是異界戰將的基本作戰準則之一。
褚月白亦隨後跟上，雙手持刀，兩柄雁翎刀俱長三尺，在他手中交替劃破空氣，急速貼近滿尋先。後者旋身稍閃，一手撐在地麵上，雙腳踢向褚月白的小腿。
盡管褚月白出手極快，滿尋先還是看清了他的動作，甚至看清了兩把雁翎刀刀柄上麵鐫刻的奇異紋路，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褚月白也巧妙地躲開了攻擊，如鬼魅般衝向滿尋先，雁翎刀揮舞出一道道淩厲的攻勢。
同為戰將，滿尋先從未見過褚月白使用冷兵器，今天這樣的打法，是在故意瞧不起自己嗎?他向後打了幾個空翻，站在長椅的椅背上俯視著褚月白。
不，他一定是別有所圖。滿尋先稍稍眯起眼睛思考，上一次戰鬥時，自己雖因為抽骨髓身體虛弱，被鑽空子植入了無極琉璃鎖，卻不至於一擊即潰。褚月白能一舉打敗自己，除了天時地利，自身是具備很強的戰鬥能力的。
還有衛來，那隻由褚月白負責馴服的野獸，為什麼不出現參與戰鬥？難道這種夾雜著複雜情緒的打鬥，在褚月白眼裏隻是小打小鬧，不至於召喚衛來嗎？
不對。
褚月白會怎麼想？是離開混沌回到人間的眼中釘，是掌握真相具備一定威信的假罪犯，不配擁有戰神的頭銜，是和他心中摯愛登記結婚的情敵……這樣的身份所加諸的敵意，隻會讓褚月白堅定把自己弄回混沌的想法。
既然如此，又為何不使出實力？還是說，他在利用衛來製造新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