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突然收到一紙詔令,命兩人到縣衙裏聽判。
“聽判?!”謝必安察覺到不對勁,這詞一般都是在緝拿犯人時用的,怎麼會用在兩人身上?
“不對,難道是酒肆裏的那個?”謝必安麵色有些冷,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
“你二人可知罪?”公堂之上,縣令發問。
“啟稟大人,屬下一向秉公執法,不覺有罪。”謝必安注意到旁邊有一個錦衣中年,與那個青年有七分相似,正用狠毒的眼神盯著他們兩個。
範無咎也注意到一旁的人,兩人暗暗對視一眼,均將實情猜得七七八八。
“張員外,怎麼回事?說說吧。”縣令轉向一旁的中年人。
“啟稟大人,就是他們兩個!犬子就是在在酒肆被他們毆打了!這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實在是太狠毒了!居然把犬子打成癱瘓!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張員外語氣激昂憤慨,麵色卻陰冷無比。
“好膽!顛倒是非胡攪蠻纏!”範無咎一聽這番話就爆發了,大聲叱道。
謝必安臉色也不好看,明明是那個青年先出手挑事,但這員外用話術避過,隻強調自己兒子的下場,也確實是他們二人出的手,兩人也不能說什麼。
“哼!顛倒是非?”員外冷笑一聲:“大人,小人有證人。”
“哦?”縣令一拍驚堂木:“傳證人!”
來人竟是酒肆掌櫃。
“啟……啟稟大人,張大員……說的……是真的。”掌櫃頭幾乎低到地麵上,結結巴巴地說。
“你!”範無咎正想發怒,卻被謝必安拉住。
“大人,”謝必安正聲道:“當時是員外公子在酒肆裏鬧事,甚至要襲擊我們二人,我們迫不得已才出手反擊的。”
員外冷哼一聲,謝必安講的正是實情,而且還點明了“襲擊二人”這可是襲擊官差,罪名更大。
但是他不怕,他確信掌櫃不會說出實情的,畢竟他的酒館還要開下去。而縣令也不敢認真辦理,不然幫他“買官”,他可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如此說來,酒肆掌櫃是在隱藏事實?”縣令神色有些奇怪:“難道是張員外迫挾你?”
“啟稟大人……沒有,小人句句屬實。”掌櫃沉默許久,回答道。
張員外的嘴角微微上揚,當年奇軍突襲被識破就是因為一個高官私通敵國,將情報泄露出去,導致奇軍損失慘重,所以朝廷下詔,凡仗職謀私者,死罪!普通人故意傷人,杖百,刺配邊疆;但是官差故意傷人卻是仗職謀私,死罪!
“那麼……”縣令正準備宣判,外麵卻響起鳴鼓之聲。
“傳鳴鼓之人!”
來人是一位壯漢。
“啟稟大人,草民願為兩位衙役作證!”說著,大漢便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出來。
有證人再出現,縣令不能直接下判,便直接將案件擱置,改日再審。
……
三日後,兩人被提出,說是有一件重要的案件讓兩人執行,捉拿一個朝廷命犯。
“必安,我們走吧!遠走他鄉。”範無咎跟謝必安說。
“無咎,如果這樣的話,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員外會幹什麼呢?”謝必安長歎一聲,道。
這會連累到酒肆,那天在酒肆喝酒的人,那個作證的人,甚至縣令。
流水的縣令,鐵打的鄉紳。
“我們不能兼濟天下,但也要求問心無愧。”
“好吧……”範無咎攤手。
兩人決定先修養兩天再去追捕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