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休絮煩。卻說當日,那押運生辰綱的老都管和兩個虞侯被灌了蒙汗藥,臉上又被楊誌刺上了金印,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醒來。
醒來後,見不見了生辰綱和眾軍漢,心中苦惱,癱坐在地,雙手拍膝、哭爹喊娘。
老都管適才說道:“老話說‘火燒到身,各自去掃;蜂蠆入懷,隨即解衣’;如今楊提轄和眾人皆都不在,必定是他們夥同賊人奪了那生辰綱,我等立刻去官府首告。”
三人立刻去濟州府處首告。濟州府處衙役見三人臉上刺著金印,誤以為幾人都是賊人,便將三人轟了出去。
老都管無奈,隻能朝著大名府回趕。
三人身上的金銀不多,一路曉行午住、省吃儉用,終於在數日之後趕回了大名府。
到時,三人蓬頭垢麵,已經像是叫花子。所幸,大名府的管家還認識他們,便領三人進去了。
到了大名府梁中書廳前,老都管和倆虞侯齊齊跪在梁中書跟前。
梁中書一看少了許多人,又見三人臉上被刺下了金印,心中頓感不妙。
梁中書問道:“那生辰綱可曾送到?其餘人呢?楊誌呢?”
老都管哭訴著將楊誌如何夥同賊人,又如何將他們灌入蒙汗藥得前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梁中書聽完,大怒罵道:“楊誌這個賊配軍!我好心提攜他,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人,寫下文書,差人送至濟州府,緝拿此賊!”
梁中書發完一通火後,便又回去親自又寫一封家書,著人也連夜上東京報與嶽父蔡京。
太師蔡京收到此信後極為惱怒,便令人督促濟州府,限期內拿住賊人楊誌一夥。
楊誌這邊並不知曉官府大肆緝拿自己,這時候他正在快活林擺設筵席,邀請施恩、武鬆、曹正和劉唐等人歡聚。
當日,武鬆從快活林返回孟州勞營,告知施恩楊誌所言,施恩雖然內心氣憤,不過得知楊誌乃是孟州刺史的親戚,再看武鬆又向著對方說話,便不再多說什麼。
武鬆道:“楊製使邀你晚上過去,說是要和你談一談每月例錢之事?”
施恩聽後極為震驚,想那楊誌已經占了酒樓,竟然還跟自己要例錢?
施恩惱怒說道:“欺人太甚!他楊誌已經占了快活林,如今倒還跟我要起了例錢。兄長你說,這是甚道理?”
武鬆聽了,連忙說道:“管營多慮了,隻是我說錯了。是楊製使說,要每月給你些例錢,讓你前去商討具體數目。”
如此說開,施恩倒是明白了,隻是楊誌緣何要給他例錢,他擺手說道:“我如何肯要楊製使的錢財。”
卻說當日晌午,施恩帶著武鬆,帶了禮盒,前來拜會楊誌。
楊誌已吩咐小妾備好酒肉,見到武鬆便邀上樓坐下。
武鬆拱手喊了聲“楊製使”。
楊誌聽後,假意生氣說道:“兄弟緣何如此見怪?你我以兄弟相稱,何來製使?”
武鬆笑道:“哥哥休怪,卻是武鬆生分了。”
武鬆引薦了施恩,楊誌拱手,那人上來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