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仿佛曆經了無盡歲月,顯得滄桑無力。
羅生收斂心神立即回頭,以他如今半步開辟鼎源氣海的境界,竟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這讓他吃驚之餘,也暗自警惕起來。
來人是一位身形枯瘦,慈眉善目的老人,蒼白的頭發仿佛枯絲一般散亂不堪,額頭的皺紋層層堆疊顯得無比垂暮。他身披一件單薄破舊的棉衣,手持一隻兩丈來長的竹掃帚,佝僂的身子站在呼嘯淩厲的狂風之中,渾濁的雙目靜靜地看著羅生。
羅生能感覺出來,老人身上血氣薄弱如絲,散發出一種死灰般的寂滅氣息,瘦弱的身體就如同老朽的枯木一般即將衰亡。這是一位將要走到人生盡頭的老人,臉色雖然蒼白無力,但神情卻透著一股看破人世的滄桑,包含著無窮智慧。
盡管狂風凜冽、呼嘯不止,但是老人周身仿佛陷入靜止一樣,不受狂風肆虐。這幅畫麵太過詭異,好像老人脫離了這個空間,自成一個世界。
羅生知道麵前這個老人不同尋常,不敢妄自揣測,神情恭敬地問道:“不知道老人家有什麼指教?”
老人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一步,一瞬間天地之間狂風靜止,所有咆哮聲煙消雲散。天地回歸一片寂靜,清冷地月光再次灑下,明晃晃地照在羅生的臉上。
老人的身影緩緩前行,但卻好像脫離了這個世界一樣,像是穿過無盡的時空一般,來到羅生身前。強烈的視覺反差讓羅生靈台大道痕跡不斷震動,一股可怕的力量轟散開來,讓他難受的幾乎吐血。
老人依舊麵帶微笑,手持著竹節掃帚輕輕一揮,一股強勁的清風滲透進羅生的身體之中,產生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消散羅生身體中的不適。
“年輕人,你可知道什麼是大道?”老者微微顫動的白眉之下,深陷的眼眶中露出炯炯有神的雙目,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透著一股安撫人心的神奇力量。
羅生已經明白這個老人來曆非凡,麵對老人突如其來的問話,羅生心中驚異的同時也凝重起來,麵容恭敬地回答道:“小子懵懂,連修道門檻都未越過,如何敢談論大道。”
“你不必拘謹,老朽不過是這靈虛山的一個閑暇老人罷了,並非你想的前輩高人!”老人放下手中的掃帚,寬慰地對著羅生說道。
閑暇老人?
羅生可不會相信這樣的話語,一個閑暇老人舉手投足之間能夠引發如此神奇的異象。即便羅生不相信,他也沒有沒有露出一絲不以為意的表情,麵對如此神秘的老人,他擺足了低姿態。
“不知道老人家有什麼指教?”
羅生再次回到之前的問題,本來他想要認真觀摩這處大道神紋,但是卻被這位老人給打斷了。羅生可以感覺的出,麵前的老人並沒有惡意,因此越發迷惑。
老人微微一笑道:“指教談不上,老朽隻是不想你誤入歧途!”
“誤入歧途,不知道老人家說的可是這處茅屋外彌漫的大道神紋?”羅生心智聰慧,經老人一番撥點立即醒悟過來。
老人雙眼微微聚光,露出幾分滄桑,對著羅生說:“年輕人,你能感覺到這裏的大道神紋有什麼不同麼?”
羅生心中微微一凜,看著茅屋外麵若隱若現的大道紋絡,眉心紫電微微顫動,釋放出一道神識慢慢感悟起來。天地大道最難琢磨,有些修道者終其一生都不能掌握到天道的一絲奧秘,最終鬱鬱死去。羅生靈台之中藏有大帝道經,對大道神紋的感悟比起尋常修道者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