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此,王茂有些害羞,不自覺目光躲閃。
這一刻,看著翎姬的姿態與望著王茂的眼神,小依好似在看一隻雌性食肉動物在向她潛在競爭對手示威一樣,她覺得她站在他們旁邊好生難堪。
“娘……”
忽然這時,昏迷中的豆子說起了夢話。他的眼淚順眼角流下,淌濕了枕頭。
“孩兒錯了……”
“他醒了?”王茂與翎姬見狀相視一眼,倆人趕緊起身圍了上來。翎姬聽罷輕輕撥開豆子的眼睛,檢查他的狀態,“還在昏迷,應該是做噩夢了。”
……
另一邊,城北崔府大院裏,那紈絝弟子在牆邊棗樹旁急得團團亂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此人名喚崔篤禮,是崔進的小兒子,是崔府現如今的當家人。
“老爺,老爺,有消息了!”
“快說!”
一下人突然跑來向他報告:“我方才去打聽,聽雲湖市場的人說,老爺的準夫人被老爺您不小心打暈後被彩鈴和一個老男人帶出了雲湖市場。之後,我又去街上打聽,聽說他們進了城西黑城區。”
“黑城區?那地方不幹淨!去哪裏作甚?”
“額……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豈有此理!”崔篤禮一陣惱火,“彩鈴這婊子竟敢背著我將我的小依帶去那裏,她人呢?”
“還沒回來呢。”
“那等她回來了,讓她來我房間,這次我要好好治治她這臭毛病。”
“是,老爺!”
不一會兒,彩鈴與一群丫鬟終於回來了,那下人趕緊衝上去說道:“彩鈴姐,老爺有事找你。”
聽到這話,彩鈴眉頭緊鎖:“什麼事?”
“不清楚,應該是今兒買菜的事情。”
“好,我馬上就去。”
其實彩鈴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畢竟早上那瘟神在怡紅院睡得好好的,是她派人將他騙來的,如今自然要找她算賬。
果不其然,她一進屋,就被崔篤禮拉進去關上門開始毒打。彩鈴在裏麵一個勁向崔篤禮求饒,下人們則在外麵聽得真切,一個勁咂嘴偷笑。
挨完打後,她衣衫不整,捂著臉出來了,嘴角都有血跡。大夥兒居然指著她明目張膽地嗤笑,她低著頭擦著眼淚,十分恥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她剛進門,一個老男人突然出現了。
他驅散了所有下人,然後悄悄來到彩鈴門前,打開她房間的門,拿著消腫的金瘡藥走了進去。
看到男人進來自己房間,彩鈴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淚水止不住往外流。
“他又打你了?”
“蘇管役不是明知故問嗎?”
“唉~”
老男人歎氣一聲,慢慢坐了下來。
其實他便是蘇小依的爹——蘇大。
蘇大把彩鈴的手拉過來放在他的腿上,一邊撫摸她的手,一邊給她受傷的部位上藥。
兩個人挨在一起,多少有些曖昧。
“準備得如何了?什麼時候能成功?”
“那得看你女兒啊!”
“那丫頭有心機,確實不好利用,不過你隻要將小維捏在手裏,她就能為我們所用。但你要做就做的不留痕跡,等事情結束不要牽連到咱們兩個。”
彩鈴聽罷不緊不慢道:“今天她遭此一劫,此刻想必已對那爛人恨之入骨了。如今我隻需再製造一個事端,讓那爛人將小依的軟肋小維毒打一頓,我想等小依回來知道此事,她就該站在我們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