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並未從你手中那柄利劍之上感應到死人的氣息,這證明,你還未用它殺過人,應是在用自己的血喂養它,既如此,我不殺你,但我奉勸一句,趁早扔了它。”
見南宮靜沒有對自己動手,蓬萊忽然低頭,對自己之前的無禮羞愧難當,但似有難言之隱。
南宮靜覺察之後朝她扔出了一枚軍令牌。
“這東西給你了,看你怎麼選了。”
蓬萊趕緊穩穩地接住令牌,抬頭再看了一眼南宮靜英姿颯爽的背影,隨後將令牌攥在手裏,轉身化作一陣風飛離了戰場。
等她走後,南宮靜扭頭看向薑毅,而薑毅也恰好朝她看來,不得不說,夫妻倆相當默契,幾乎同時結束了戰鬥。
“承堅、淑雲——”
恰這時,旁邊廢墟上傳來東西二虎的聲音。
“方才棉花來過信了,想必是魚落網了。”
“棉花去了哪個方向?”
“水德坊!”
“走!去看看!”
四虎將相視頷首會意,即刻奔赴東邊。
而在他們走後,附近唯一一座未被摧毀的危樓樓頂上,出現了一身著搖曳白袍的白發老者,似是曾與豆子在西門街上有一麵之緣的老倌兒。
此刻,半坡街屍滯窄道多如泥,樓瓦盡碎梁木斷,瞧此滿目瘡痍之景,老者微微抬手拂袖。
當一道白光乍現之時,不曾想下一瞬,在方才這場戰鬥中悉數倒塌的建築物竟瞬間歸位,恢複了原樣。
就連那些幹屍,也都消失了蹤跡……
另一邊,話說四虎將進入半坡街的同時,黑城區東邊出口的水德坊已被虞城巡防營坎字營大軍圍得水泄不通。
凡出入坊市者均需接受巡防官兵的檢查。
恰此時,一鬼魅黑影從眾官兵的頭頂飛過,落在了坎字營後方的閣樓上。
因黑影速度太快,官兵們並未看清是何物,一度以為是麻雀。
但隊伍後方一坐於躺椅上,旁邊立著狼牙棒的銀甲將領感知到後卻突然睜開眼睛,慌慌張張地向那閣樓趕去。
上了閣樓後,他四處張望,繼而發現沒有被人跟蹤後輕輕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唰!但他還未轉身,身後劍鳴聲響起,繼而他就被一柄妖劍直指咽喉。
“將軍,是我,韓銳!”
韓銳,坎字營大將,乃城防大將董俞副將。
聽到他的聲音,對方緩緩收劍。
“可有人跟著?”
“將軍放心,無人跟著。”
待韓銳轉身看去,映入眼簾者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俊朗劍客。此人正是虞城兩大城防大將之一的董俞。
董俞,字靈均,身長七尺五寸,儀表堂堂,虞城城防大將,兼東離、南乾、西坎、北坤四營巡防營指揮使,負責維護虞城城內治安,城防大營設在東離大營之中。
佩劍「靈鵲」,雖非名劍,卻也赫赫有名。
繼而韓銳的眼睛餘光落在了董俞右掌之中,發現他所持竟是十二凶劍之一的血海。此外,旁邊的桌上還放有一襲瀟灑的黑色羽衣。故而董俞的另一層身份終於迎刃而解——
血海凶劍侍。
“聽說四虎將已經進去了,不知裏麵情況如何啊,將軍?”
聽韓銳問起,董俞麵色凝重地回答道:“雙方已經開戰了,我也不知具體的情況,若我留下觀戰定會被識破身份的。”
韓銳聽罷歎息起來:“末將原本以為四虎將已被調虎離山了,今日不會阻礙到我們,看來鄧司馬還是失算了啊!那不知他此刻情況如何?”
說到鄧昌,董俞滿眼的不屑,“那家夥倒是精明得很,先前我與南影兩大金剛決鬥之時,他就帶著那細作的屍體逃走了。”
“那南影的傷亡如何?”
“我殺了花萼與金榮,其他一概不知。”
“將軍威武啊!”韓銳頓時激動萬分,“花萼與金榮可都是南影八大金剛之一的存在,這麼說南影此次元氣大傷,看來還蠻順利的。”
“順利?誰知道那四個瘋子來的如此之快,我險些半路撞到他們了。”
董俞翻著白眼,滿臉的驚魂未定,“但也不得不說這次收拾南影,鄧昌讓我去太過冒險了,若不是上麵吩咐過,我才懶得理會那家夥!”
“末將早就篤定,將軍福星高照,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消消氣吧。”
聽到韓銳阿諛奉承的話,董俞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少拍馬屁了,說說你們何時來的這裏。”
“辰時三刻!”
“這麼早嗎?”董俞有些驚訝,“難道說太守府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見董俞突然眉頭緊鎖,韓銳也忽然一臉的憂心與害怕:“那要是這麼說,附近豈不都是他們的眼睛?而且將軍方才回來豈不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