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可是在戰鬥中啊,應該再多觀察下敵人的進攻思考對策吧?
然而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別說進攻或是逼對方露出空門了,連格擋都覺得費勁。好像又變成許多年前那個無力的小屁孩,什麼都做不到……隻是胡亂的揮著刀……
所以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弟被抓走啊。
我的弟弟……天照……
好害怕。
刀砍過來時帶起的勁風,耳邊紛亂的金屬轟鳴……每一樣都……好可怕……
會死的……會被砍到……會很痛……
真狼狽啊。明明戰前還想著要在弗雷大人麵前大顯身手呢。月讀在心裏輕笑。
喜歡弗雷大人啊。一直一直,都好喜歡。
因為是日係神明,小時候在學校裏一直不受待見。忍者的道具,被前輩們嘲弄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被強迫拉去當陪練,或者說沙包;即使進步了,也不會得到老師的表揚……
【這個世界,已經不行了。】那個時候的自己,如此確認著。
即便是這個宣揚存留愛的學院,也已經被侵蝕了。
本來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可是遇見了弗雷大人啊。燦爛的,溫暖的,陽光一樣溫柔的存在。
未曾冷落我,作為首領,卻平級一樣笑著對我說早上好。
即使僅僅作為後輩被關心著,也很開心。那就是弗雷大人啊,永遠太陽一樣溫暖著所有人。
從那個時候起,變得相信希望,變得愛撒嬌,變得有點任性;
變得可以坦誠待人,不再守在原地等別人而是主動向別人伸出手……
變得可以去愛人。
真的多虧遇見了他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閃避遲疑了半秒。
迎麵而下的刀,已沒法躲開。
認識到這一點後,月讀偏過頭,想找到那抹瑰麗的燦金。
弗雷就在自己身側不遠的地方,看那表情,似乎是要奔過來救自己。
再見了呐。月讀閉上眼睛,勁風已觸及眼睫。
刀入肉體的聲音響徹耳際,鹹猩的溫熱毫不客氣地潑灑在月讀臉上,黏稠的緩緩流下。一瞬間世界光影寂滅,有人輕輕擁抱她,貼著她的耳朵說:
“笨蛋。”
啊……咧?並……不痛?
月讀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擁抱著她的那人也一起跪了下來。月讀睜開眼,對上女孩
冰冷漆黑的眸。
“詩……詩?”
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剛剛,幫她擋了一刀。
背後的傷口……會有多深?
詩詩……會死嗎?
眼前女孩臉上並沒有痛苦的意思。她鬆開環抱著月讀的雙臂,伸到背後抹了一把。默默看著滿手粘稠的猩紅,女孩的表情並不恐懼,而像是迷惑或是意料之外。半晌,她才把目光移回到月讀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