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裏,小河圖興奮的時不時往車簾子外探頭,大黑速度快,這會兒大太陽的,但依舊陰冷,氣溫大概在八九度左右,冷風呼呼的往裏麵灌。
張望娣沒覺著冷,徐白鯉和兩個女兒穿的厚實,倒是把於秋生給凍的一個哆嗦。
張望娣瞪眼:“進來!”
小河圖嚇一跳,立馬鑽到他爹懷裏,於秋生安撫的拍拍兒子後背,小聲和兒子講道理。
顯然這個家裏是典型的虎娘貓爹。
徐白鯉看的好笑:“我記得鹵料配方剛出來那會兒,你得了賞錢,不是立馬讓對村擅長裁縫的大姐做了幾套厚實衣服麼,天都這麼冷了,怎麼還沒穿上?”
“這棉衣老貴了,我們一家三口每人做上兩套,備上厚實的鞋襪帽子,加上還您的錢,沒剩下多少。這裏冬天冷的很,我們想著現在都穿上棉衣了,等寒冬來了該咋辦咧。”
張望娣嘴上說的不在意,身體卻更靠近自家男人一些。
緊貼的距離讓她身上的體溫迅速傳遞到於秋生身上,抱著懷裏的熊兒子牌暖爐,靠著媳婦兒的體溫,於秋生果然暖和許多。
二人之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淡淡情義酸的徐白鯉倒牙,趕緊移開視線。
老馬識途,驢也不遑多讓,尤其是遊戲出品的聰明大黑。
上次去過一次縣裏,這次甚至都不需要有人趕車,它就能熟悉的走著道,進入進門,查了身份後,這才放行進入。
他們先來到鎮上的那家醫館,驢車剛停在門口,張望娣還沒來得及掀開車簾,醫館內就衝出來一個少年:“是徐夫人嗎,徐夫人您可算來了,您上次過來沒留下住址,我師父打聽許久都沒打聽到您住哪兒,都找您許久了!”
徐白鯉下了車,那藥童從異常高大的大黑驢認出徐白鯉,現在看到真人,鬆口氣,眼眶都紅了,忙將人請進來。
“師父,師父!是徐夫人來了,大師伯有救了!”
徐白鯉一臉懵。
很快,從門簾後衝出來一名眼熟的中年大夫,正是之前見過的李大夫。
李大夫麵容憔悴,見到徐白鯉大喜,顫顫巍巍小跑過來,要不是一旁的張望娣扶得快,這大叔差點給徐白鯉跪下磕頭。
卻原來,當初徐白鯉本著招納李大夫的心思,但當時正有事忙,忘了留下住址。
徐白鯉手中的回枯藥是失傳許久的止血散,對外傷引起的傷勢,在止血、消毒、止痛和生肉上有奇效,傳言甚至誇張到以‘活死人,肉白骨’來形容。
李大夫的大師兄在回鄉途中受到山匪襲擊,因護衛給力,隻後背被砍了一刀,傷勢並不重。
李大夫一開始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想要找徐白鯉求那回枯藥,這才想起她壓根沒留下住址。
而最壞的情況發生了,楊老大夫的傷口發生炎症、腐爛,被刀切除後依舊無用,情況越來越嚴重,而李大夫也一直未曾找到徐白鯉的行蹤。
眼見著再這樣下去,沒幾日楊老大夫就得去閻王殿報道,在鄉下宅了許久的徐白鯉終於因村民無意中的提醒想到李老大夫,姍姍來遲。
楊老大夫的孫女曦娘子此時紅著眼眶上前,對著徐白鯉盈盈下拜:“徐夫人,我知這回枯藥珍貴無比,若您願意勻出一兩,無論是否能救下我爺爺,事後我楊曦都願意一生受您驅使,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