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門前,雲寒汐小心翼翼地朝四下望了望躡手躡腳地打開廚房的門,掂起腳悄悄地走進去。來到灶邊,搭個板凳爬上灶麵,翻開籠屜,還好,還有一個窩頭!雲寒汐慶幸地想著,拿起窩頭便往嘴裏塞。狼吞虎咽的雲寒汐根本沒注意到房裏多了個人,直到那個人走到雲寒汐背後,雲見才猛地回過頭。
遭了!被發現了,該怎麼辦?雲寒汐本能地瑟縮著身子向後退。
“你來這裏幹什麼?”
“……”雲寒汐嚇得不敢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搖頭。眼裏一下子蓄滿了淚水。
“我讓你說話沒聽見嗎?”
“……”
雲祁山惱火地看著眼前隻顧著往後退的人,一把拉過他的手往前扯,他的手心為什麼這麼熱?雲祁山狐疑地望著雲寒汐:“你怎麼了?”雲寒汐搖搖頭,不說話。
“說話!發燒了?”
“不,不,不知道!”
雲祁山看著他怯生生的模樣,頓時有些不忍心。一把把他抱在懷裏,向臥房走去,吩咐管家阿福請來大夫。
等大夫把完脈,開好藥方時雲寒汐已經在床上睡著了。等藥熬好,雲祁山搖醒他,看他迷迷糊糊地喝藥,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雲祁山看著眼前睡得極不安穩的小人兒,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秀氣的雙眉緊蹙,深深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裏,顯得身子更加瘦小。雲祁山看得不忍心,伸手幫他掖掖被子,想起廚房裏他隔著淚水恐懼的眼神,心裏抽痛了一下。他在怕什麼?剛才他手裏好像拿著一個窩頭,這麼晚了去廚房都吃窩頭,難道他都沒有吃飽過?不過還是硬下了心腸。
“阿福!”
“王爺,有什麼要吩咐的?”
“把這小雜種帶回他原來呆的地方去!明天讓他照常幹活。”
“可是……可是大夫說他身子骨弱,應該好好休養。”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阿福看著這瘦若無骨的孩子和破爛的柴房以及這勉強稱之為床的床,搖著頭歎了口氣走開了。
天還沒亮雲寒汐就醒了過來,明明昨晚偷吃窩頭時看見了,怎麼現在卻在這裏老爺?難道是做夢?好像老爺還抱了我,喂我喝藥。雲寒汐自嘲一笑,一定是太餓了,連夢和現實都分不清了!如果昨晚是真的的話我怎麼可能還在這兒。可為什麼這夢這夢真實,甚至感覺得到溫暖?
雲寒汐不再多想,拖著虛弱的身子出門。四周靜悄悄的,他一個人坐在後院劈柴,一個身影站在牆角,深深地望了這個瘦削的背影一眼,轉眼就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