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水越漫越高了,天氣仍然是陰雲彌漫。
“走吧,我們該下山了。”吳辰子緩聲道,帶著二人走出了寢室的門。
“嘩啦……嘩啦……嘩啦……”三人趟水的聲音傳來,沒用上多久劉大順也濕了發梢看樣子就與他們二人一樣,遠遠一看好似三個在雨中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悲慘不已。
沒用上多長時間,道觀簡陋的大門出現在眼前,說是門但其實隻有一個門框屹立而已罷了,其門上的幹草上因為雨水早已垂蔫下來看樣子殘陋不已。
三人走出門,好像沒有一個人因為這雨天而著急,隻是緩緩的走著。道觀外樹林密布雜草叢生,大雨在那些彎彎繞繞中衝流不斷,很顯然常年未有人在此走動才會如此的原生原態。劉大順和兩位師兄在這些坑窪裏左走右走,早已沒有了什麼道士風範,再加上吳辰子和劉大順的道袍本來就破破爛爛,現在又沾染泥濘,旁人看來與討要飯食的乞丐有何不同呢?
前麵的路看起來無窮無盡,橫眼望去隻有那綿綿的雨,和延延的樹。可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吳辰子突然停了下來,說道:“滑坡了,前麵沒路,往回走吧。”順著吳辰子的視線望去隻見前麵原本應該有路的地方,此時已經變成了懸崖峭壁。三人隻好又隨便找了個方向,改道而行,刺骨的冷風夾雜著雨吹來啪嗒在三人身上。陰雨天時間不容易判斷,但三人都感到有些疲倦,腹中的饑餓是催促著他們停下休息。
終於走到一個略為空曠的地方,三人在樹遮蔽短暫的休息。吳辰子拿出了從丹房裏取出的方木盒,從中拿出一顆黑糊糊的丹藥遞給劉大順,隨後又想遞給石鍾子,但那張被雨水浸透的狐狸臉卻偏過一旁,並表示自己堅決不會再吃黑頭蟲,吳辰子沒有強求他,自己吃了一顆後就把剩餘的又裝進了自己的衣袖。
劉大順就這麼看著他,問了句:“師兄,木盒揣袖口裏不會隔的慌嗎?”吳辰子呆了呆,嘴角淺淺一笑,滿是雨水的手摸了摸劉大順的頭,卻沒有說任何話。劉大順感覺師兄的手好冰冷,但又感覺好溫暖,他並沒有再多餘的問下去,隻是讓師兄這麼摸著。丹藥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神奇,剛吃下肚那股子饑餓感仍舊猶如洪水猛獸催促著二人。休息一會後,雖然仍舊沒有飽腹感但是那種充盈的感覺是讓人毋庸置疑的,非常的饑餓感隨時間而逝。
突然,石鍾子左右環顧,好像發現了什麼,說道:“一會你們先走,我去搞點吃的。”吳辰子並沒有詢問他到底去哪裏找吃的,隻是輕“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石鍾子起身向著叢林密密處行去,剛才他就聞見這細密的雨水中有一股動物身上才有的野味,這麼大的雨卻還能聞見,這隻能說明距離極其之近,他順著味道來到一棵樹後麵,又一棵樹後麵,嘴裏不斷發出怪笑“嘿嘿嘿……近了,就近了……就近了……”哢嚓一聲,那是樹枝被踩斷;嘎嘰一聲,那是樹皮被劃破。石鍾子猛然發現了眼前的一個樹洞,這裏味道是最濃鬱的,石鍾子用它那已經一半變成爪子的手伸向樹洞裏麵,隨著他的掏挖樹洞裏傳來小動物咯嘰……咯嘰……的叫聲,石鍾子抓住掏了出來,發現裏麵是一隻受了傷的小鬆鼠。
小鬆鼠一出來就連連求饒,懇求石鍾子放過它,隻聽它說:“大人,大人,懇請您放過我吧,我們每日辛勤工作每日隻吃些最便宜的鬆子,連大白米飯都未曾見過,已經很苦了,您放過我吧,放過我吧!”但自從石鍾子變成狐狸後這種事情也經曆多了,每次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雖然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你們又不是在給我工作,你們為什麼向我求饒呢?石鍾子根本毫不在意,想著居然張大了嘴,直接就把那隻鬆鼠連毛帶肉吞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