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果然能去驅散醉意。
陳心艾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想到了初中有一次放寒假，子良哥在市裏的小吃攤收益見好，回來帶著她和張楚生以及二叔家的陳晨去鎮上的燒烤店吃飯。
那天是大雪。
陳心艾那時候沒有現在能喝，頂多兩瓶啤酒就倒了，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上，臉上熱烘烘的，泛著紅暈。
她那時候情竇初開，隻覺得近在眼前的張楚生哪哪都好看，便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一下下戳。
高高瘦瘦的大男孩低頭，看著倚在身上小動作不斷的姑娘，啞聲問。
“幹什麼...”
陳心艾不戳他的臉了，湊到他耳邊，軟糯道：“你好香啊...身上好好聞...”
是真的有香味，不像陳晨打完球還沒等走近就聞得到臭汗。
張楚生錯不及防愣住，隨後臉色爆紅，嗖的一下站起來，陳心艾差點摔倒地上。
“哎呦...”
陳晨還和徐子良在那劃拳，見此一聲冷嗬：“竟欺負我妹呢？”
他和張楚生從小不對付，喝了酒更是衝動，要不是子良哥邀請他，他才不會和這個窮小子坐一塊吃飯。
陳心艾忙解釋：“沒有..小哥你誤會了..我那是拿瓜子皮紮他呢...”
陳晨這才坐下，幹了一杯啤酒，眼神恨恨的還瞅著張楚生，隨後和徐子良繼續嘮著家常。
陳心艾：....
“你快坐下啊...”
她小聲的說。
“我不逗你了...”
身側的男孩子這才坐下，默不作聲，隻不過離她遠了一點。
陳心艾湊過去。
對麵的陳晨又瞪過來。
張楚生也喝了不少啤酒，不知道是上頭了，還是因為剛才的話。
嘴唇泛著水光，眼神飄忽不定似的，陳心艾以為他生氣了。
“我跟你開玩笑的呢...”
張楚生冷冷的看過來，陳心艾被他注視的有些緊張，最後隻見他拿了一串烤好的雞翅遞到她眼前。
“吃吧。”
多吃點就不會說糊塗話了，他這樣想。
陳心艾：“好～”
鎮上離家裏不遠，陳晨喝的興奮，非嚷嚷著不坐車，要走回家去。
徐子良：.....
陳心艾在一旁接著話茬：“走回去唄，雪下的不大，正好散散酒味，免得回家被罵。”
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徐子良看著外麵的雪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再回頭看看那個傻丫頭。
算了。
於是四個人便開始了徒步回家。
天空中飄著極小的雪，帶著微風傾打在臉上，不疼，反而有點癢。
陳心艾眼睛溜溜轉，使了點壞，借機挎著張楚生的胳膊，兩人同步而行。
前麵是徐子良架著陳晨。
“我聽說你們班有挺多女生喜歡你的。”
她小聲道，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
“不知道。”
那人冷冷的回。
麵上沒什麼表情，仔細著腳下的路，順帶夾緊了胳膊，怕身邊的姑娘一不小心滑倒。
“人家天天給你買好吃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陳心艾嘟囔。
“陳晨偷偷拿走吃了。”
張楚生麵不改色的解釋。
她帶了點驚訝和竊喜。
然後想到同桌問自己的小秘密，陳心艾有些緊張。
“那....你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這話問的張楚生一愣，頓住腳步。
陳心艾看著他這反應，有點天塌下來的感覺。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