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艾快速的洗了個臉，換了身舒適的粉色運動服出來。
她放輕了腳步走到客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而那人站在電視前，仰著頭去看上麵掛著的相框。
大部分是上大學時拍的，還有見習實習的照片。
周女士把這些都洗了出來，弄了幾十個相框，幫她粘到了牆上。
張楚生站在那，陽光打在他身上，露出精致的側臉，隻一個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咳咳…”
她故意發出了些動靜，而那邊的人也回過神，扭頭去看她。
“過來吃飯吧。”
他這語氣極其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而且看他的身影總有種別扭的感覺，陳心艾頭一次覺得自己家這麼擁擠。
餐桌是長方形的，不算大，陳心艾拉開凳子坐在了他對麵。
張楚生也去廚房端了兩盤菜出來。
一個青椒炒肉，一個西紅柿雞蛋。
他又把電飯煲打開，裏麵露出已經燜好的煲仔飯。
陳心艾眼睛泛光。
這個飯她可是很久都沒吃到過了，從前在張楚生家，張爺爺剛忙回來就會悶這麼一盆飯給她們幾個小孩吃。
那時候是用火台子搭建的小鍋，張楚生負責添火，徐子良在一旁洗碗，陳心艾則是坐在小板凳上吃張爺爺給她的臘腸。
陳晨不害臊的跟她搶，不過被子良哥揍了一頓就乖乖也在一旁添火了。
回憶戛然而止，麵前的男人已經盛了一碗盡是滿料的飯放到她跟前。
“謝謝啊。”
“沒想到你也會做這個飯。”
她又道了句謝。
“很簡單的。”
張楚生僅是手一頓，隨後也盛了半碗米飯，坐在一側。
也是，他有個廚師爺爺，當然做什麼都有天賦。
飯菜豐盛，陳心艾沒著急開動，等他坐下來後，才拿起桌子上的果酒，倒了一小杯。
是櫻桃味的，度數中等，雙十一在某寶直播間特價時搶的。非常好喝，這已經是她二次回購了。
張楚生見此道：“才睡醒就要喝嗎？”
陳心艾聞此放下了那瓶果酒，有點心虛。她推到一側：“就一點，很好喝的，你要不要嚐嚐？”
她又試圖拉他下水。
張楚生搖搖頭。
那好嘍，隻能自己品嚐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心艾問。
對麵的男人安安靜靜的吃著飯，不知道為什麼，陳心艾感覺他好像生氣了。這種氛圍還挺嚇人的。
這是他回來後的第一次擺臭臉吧？倒是跟幾年前一模一樣。板著個臉不說話。
“昨天。”
他答。
昨天剛回來就來找自己了？
陳心艾蠻不好意思的說：“我昨天出去聚餐了……”
“嗯。”
僅僅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的意思。
陳心艾默不作聲吃著飯，氣氛有點古怪。
一杯果酒很快下肚，對麵的人還是一句話沒說。
“你…是生氣了嗎？”
斟酌許久，夠直白的詢問，沒有任何鋪墊。
對麵的人這才停下動作，放下了碗筷，就這麼看著她。
過了會他說：“我發現你有點健忘。”
啊？
健忘？
陳心艾有點懵：“什麼意思啊？”
他又不說了，繼續吃飯。
陳心艾被這莫名其妙憋的抓耳撓腮，她又問：“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