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王遊街的喜悅,衝淡了京城天空的陰霾,除了平頭百姓未察覺,朝野上下人心浮動,去年都未過成好年,如今秦王回朝破解了百目人的陰謀,更是向周邊各國表明了大凜的不可侵犯,真真是普天同慶。秦王回京,也全靠林尚書奔走爭取,林家自是張燈結彩,隻公子初笑得勉強,那日跟王爺說公平競爭,他那麼篤定自己沒有機會,如今歸來,自己當如何自處。
“公子,小的打聽到縣主今日出府在長街的茶樓”洗墨見公子最近有心事,往將軍府遞的信都被原封退回,更是未曾見到正主,便也上了心打聽。
“無誤嗎?走,我們現在去”公子初喜形於色,抓著洗墨就朝長街的方向去,遊街已過,人少了些,洗墨要了新的茶室,便去請慕寧,銀柳聽了洗墨的話本想嗆幾聲,想起嚴嬤嬤的嚴厲又算了,回去低聲告知慕寧,南疆之行多虧公子初相護,該要道聲謝的。
別了紅牡丹並承諾為其研製新的口脂,吩咐銀柳隨紅牡丹去落梧居取些胭脂回來,才帶上銀霜去了洗墨說的茶室。公子初迎到門口相互見禮,無形間多了幾分疏離,還是慕寧先開口“回京後還未曾謝過公子,實在是失禮,往後有用得到慕寧的地方,絕不推辭”
“我一直想找你,往別苑怕打擾大長公主,將軍府又被將軍夫人所拒,今日能遇見你實屬不易”聲音低了幾分又急切道“取消婚約不是我的意思,那幾日我公差外出,母親也是聽了流言”
“公子初”還未待說完慕寧便打斷了“你我並無婚約之事何來取消婚約之說,且這件事情就算沒有流言,我們也是有言在先的,請公子慎言”慕寧不緊不慢的說道。
“有言在先?!那時的我確實不願,那是不想自己的終身大事被其他的權謀所左右,何況你我一路之上配合默契,經曆生死,我早已忘了最初的理由並期待往後的日子”公子初深情且憂傷的說著,怪自己一直未表明心意,總是被各種事情牽絆,如今婚約已取消,如若她也有意,自己定會全力爭取。
“多謝公子一路相護,我與公子也算是有同袍情誼,其他的慕寧自不會強求”慕寧蹲身再次福禮道。
“你若願意,我便去求皇上賜婚,放出流言的人我已在查定會給你一個說法”林初直視著慕寧等她的回答。
“蒙公子錯愛,我不願意。公子清風朗月,自會有良配。”
“哈哈,他說我沒有機會,原來是真的沒有”公子初苦笑,晚一步便是晚了,那流言或許剛好解了她的顧慮,順勢而為罷了。
“我與公子是朋友,以後也是,婚約之事已了,還請公子不必再提,流言之事許是針對我慕家,便遂了他心意,且看下一步動作,還請公子不必介懷”說完便帶著銀霜離開了。
公子初去了百花樓,叫了酒,一個人喝著把洗墨都趕了出來,因是常客也沒人注意,隻洗墨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想到公子竟對縣主用情如此之深,喝至傍晚,看小二又送了酒進去,看著地上的空酒瓶更是擔心,不能讓老爺夫人知道,突然想到秦王今日回京了,趕緊叫了小二過來,去秦王府找隱七,就說公子初在百花樓喝醉了。
秦王遊街後便入了宮麵見陛下,皇帝很是滿意如今的蕭衍川,多了些軍營的肅穆之氣,處事也更沉穩,以前是定不會同意跨馬遊街的,聽說今日竟沒黑臉,還接了女子扔的鮮花,朝野上下均是好奇,秦王冷厲加上有國師的箴言,這些年不近女色,今日之事難道是秦王要選妃了,這可是大好消息啊,各家有女兒的摩拳擦掌想著回去定好生準備。又去拜見了太後和貴妃,回到秦王府時已是日落時分。換了常服正要去書房,便聽隱七來報“公子初在百花樓醉酒,聽說已經喝了大半天,洗墨來請示下”。
“你和隱八去把他帶回來吧”蕭衍川低眉想了想,怕是因為自己回京。
二人帶著公子初回來已是戌正,往日儀表堂堂的京城第一公子此時走路都恍恍惚惚,隱七遞上帶回的酒“公子初聽聞王爺要找他喝酒一定要帶這壇百花醉回來”。公子初見到秦王,酒醒了些,也不招呼,自己抱著那壇百花醉往書房走去。
“你們先下去吧”蕭衍川進入書房,公子初已斟了兩杯酒,這百花醉不愧是百花樓的招牌,酒香四溢。
“我想要公平競爭,你說我沒有機會,我以為是你不願給我機會,我甚至想不同意解除婚約,就這麼賴著你又能拿我何”喝完杯中酒又倒了一杯道“卻是她不給我機會,她說我自有良配”苦笑著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卻不解愁,心有千千結,誰能解。
“你是京城第一公子,你自會有良配,比她更好的良配”秦王難得安慰人。
“哈哈,你也如此說,你們為什麼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還能有機會,哪怕用些手段”一向品行高潔的公子初竟會想過為了一個女子去行些自己不屑之事“怎麼就晚了一步呢,如果是我先遇見.....”。
“沒有如果,既說清楚便放下吧,今日我陪你大醉一場,明日你還是那個得萬千女子追捧的公子初,風華無兩的京城第一公子”蕭衍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