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炎羽剛剛梳洗完畢,掀開帳幕正要出去,便見垠穹遠遠地走了過來。勾唇一笑,挑了挑眉,看來要來算賬了呢……正好,贏了也是有獎勵的。“穹,這麼早便起來了?”炎羽笑著走了過去。
垠穹看了他一笑,輕笑,“聽聞昨日營帳搖動,裏麵一片春色呀。”
“正是呢,我記得昨日有個賭約來著。這麼算來好像是我贏了。你的清風劍,我可就不客氣了。”炎羽笑著說道。
“這樣也算贏啊?羽你可真是狡猾第一人呢。”垠穹嘲諷的瞪了他一眼。
“你又不說不能,怎麼不算贏?何況兵不厭詐,手段,我可一直沒說要光明的哦。”炎羽邪魅的笑了笑,一身玄衣襯得整個人更加邪魅起來。
垠穹看了他一眼,最後終於在他自得的笑容裏無奈的彎起嘴角,“好你個羽,果然夠厲害。清風劍便是你的了,自己去取吧。不過,你的索魂絲,我要定了。”
“隻賭一次,不奉陪了哦,嗬嗬。”炎羽笑著往他的營帳走去,“那我可就不客氣的去拿清風劍了哦,哈哈。”
垠穹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怎麼能有這麼賴皮的人呢!
軍隊又開拔五日,終於到達邊界。
夜昕屢出奇兵,或夜襲,或引外物,小有所成,弄得楠梓國的軍隊不過一月便損失兩萬餘人。楠梓軍隊多聞聲而顫草木皆兵起來。
秋色漸起,這是繁華帝都,這一方清幽的小院裏,一群男人守在外室。一個小侍自裏間端出血水。
眾人便圍了上去,“柳主怎麼樣了?”
小侍輕輕搖了搖頭,臉色不好的皺了皺眉,“主子的胎位不正,主子都疼得暈了過去,然後又醒來了。一直抿著唇不肯叫,產公也急得一頭是汗。”
“啊!”男人們低呼,然後越加擔憂起來,“那該怎麼辦?這裏就柳主的醫術最高,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沉默了一刻,然後有人說道:“我去請劉禦醫來吧,不管如何也要請她走一趟。”
“嗯,去請她來吧,不然柳主會很危險的。”眾人點點頭。
“好。”有幾人走了出去。
眾人又開始在外間候著,眼睛盯著內室。
“世上女子皆負我等,不明白為何柳主還要為那個女人這般辛苦的生孩子。”有人輕聲不滿的說道。
“唉,又豈能說得清楚。”
“柳主那般神仙男子,竟然也癡心付錯。柳主必是傷心欲絕,但是女子絕情,男子卻總是多情。孩子也是一條人命。再怎麼說也是柳主的孩子,即便有了那負心人的一般骨血,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唉……小姐也折騰人,遲遲不肯出來,讓柳主這般痛。”
劉禦醫趕來,臉色不好的進了內室。她被人用家人性命要挾而來,心裏自然不會舒坦。
柳如風早已疼的神智恍惚,抬眼見劉禦醫在一側,不禁虛弱的笑了笑,“師傅竟然來了。”
劉禦醫聞言一震,不可置信的說道:“老婦此生隻收過一個徒弟,那人絕不是你,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
“嗬嗬,師傅不曾錯過,但我確是青柳。”柳如風說著不禁又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
“真的是青柳!”劉禦醫不禁熱淚盈眶,“我的好徒兒,如何成了這樣?先不急,等我將徒孫接生出來再說。”
“謝謝師傅。”汗水濕了床榻,青絲貼在臉上,昔日那絕色妖嬈的男子如今淩亂不堪,被將要降生的孩子弄得不成人形。
哇的一聲,嬰孩兒的哭聲洪亮的響起。
柳如風終於放鬆了神經,然後暈了過去。
晚間,疲累的醒來。門下的兄弟都聚在了一起,噓寒問暖。
柳如風眼眶微濕,不禁哽咽,道:“如風多謝兄弟們的關心,天色晚了,大家都去用膳吧。”
“柳主,看看小姐。”一個男子將繈褓中的嬰孩抱了過來。
柳如風聞言抬頭看著繈褓中睡得香甜的孩子,伸手接了過來,不禁熱淚盈眶,抱著孩子淚流滿麵,“我的孩兒……”一時,淒楚、彷徨、絕望都去,有的隻是父女不離不棄的感動,上天垂憐的幸運,我的孩子沒有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