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雍皇派來的人就敲響了薑南衣的寢殿。

“陛下有旨,請殿下換上朝服。”

為首的宮女跪在地上,手裏呈著黑色朝服。

大雍朝以黑色為尊貴色,而折起來的朝服上,隱約能瞧見繡著四爪金龍。

今日朝堂,必會鬧翻了天。

“大人,陛下今日連皇室宗親都喚來了,可見今日必有大事發生。”

兵部尚書側身對著旁邊兩鬢斑白的老人道。

“咳,咳,福王也來了,想必是立儲之事。”

老人,也就是左相,咳嗽幾聲,平靜的看著前麵被一堆人簇擁著的福王,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大臣們簇擁著福王,爭先恐後的恭維道,先前右相倒台的時候他們還覺得那個位子和福王再沒半點關係了。

這下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整個天下可有比福王更符合儲君標準的人選。

“王爺這次可是時來運轉了。”

“是啊,逼近皇室宗親中,就屬王爺和陛下的關係最近,況且……”

“照我看啊,還是得有子嗣,不然你看,當年先皇登上皇位,鬥過了多少兄弟,如今這皇位,不照樣傳到別人手上嗎?”

不知誰貿然說了這句大不敬的話,眾人的恭維聲也悄然而止。

“這話你小心著說,千萬別被陛下聽見了。”

有人出來打圓場。

“對對對,等咱們王爺上位。”

那人恐怕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打了自己幾個巴掌,賠罪道。

“大人,您笑什麼?”

兵部尚書看著左相盯著那邊,一會兒後嘴唇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過了許久,看見旁邊依舊丈二摸不到頭腦的兵部尚書,歎了口氣,解釋道:“宮中不是傳來陛下從民間認了個公主嗎?”

兵部尚書呲著大牙,“一個公主而已,總不能陛下立她當皇儲吧。”

左相收回了想解釋清楚的心,隻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前麵,嘴裏喃喃道:“也許吧。”

“咚~咚~咚~”

等外麵的鍾響到第三聲的時候,眾臣理了理官服,排好隊,準備朝會。

福王整理了一下帽子,昂首挺胸的走進殿裏,可見那些恭維的話也是他心中所想。

“上朝~”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係列禮節過後,君臣心照不宣的開始談論最近發生的事。

“陛下,經差,蘇宴清蘇大人並無犯右相所指之事,並且,邊關的信件也能證明蘇大人的清白。”

“陛下,邊關來信,前不久和麗國打了一場硬戰。”

“結果呢?”雍皇開口。

“由於蘇大人運糧及時,我軍大捷。”

“好好好,蘇宴清聽旨。”

雍皇大笑幾下後斂起神情威嚴開口。

“蘇宴請,運糧大功,特封為少傅。”

少傅,那不是……

朝臣想到了陛下會加封蘇宴清官職,但沒想到給他這麼高的官。

畢竟少傅可是從一品官,從一品,多少人幹到死都不一定能有這個官職。

“陛下三思,蘇大人年紀尚小,資曆太低,恐不能擔當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