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像是料到了，點了點頭，問道：“他可有把事情推到我頭上？”
“沒有，隻是說賊人偷的太多，一時間沒有查清楚。”
“嗯，是個知輕重的。”
隨從退了出去，張俊把筆放下，拍了拍手，門口進來兩個穿著粉衣的少年。
進門後，乖巧的跪在張俊的腳邊，一個輕捶著張俊的大腿，另外一個揉著他的小腿。
“人呐，還是得要聽話的。”張俊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輕聲呢喃道。
王景行去了武德司，想要查看劉十三的供詞，找了一會後，沒有找到。
張儀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張副使派人拿走了，說是他要瞧瞧。”
王景行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就不浪費時間了，再問一遍便是。”
“可，張副使這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您確定不低這個頭？”張儀試探的問道。
“他想做什麼，你清楚，我也清楚，那等子醃臢事，我可做不來。”王景行說完還吐了口唾沫。
“他們能問出來，我也能，他們不能問出來的，我也能。”王景行說完，往監牢走去。
還未走到劉十三的監牢，已經聽到呻吟聲。
劉十三的傷口被不停的潑上鹽水，有些傷口腫大，有些傷口則已然腐爛，牢房陰暗，鹽水聚集在地上，這一灘，那一灘，時不時有老鼠、蟑螂跑來喝水。
劉十三抬眼看著來人，用盡全身的力氣說：“老子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手段，大不了一死，還能怕什麼。”
幾句話說完，仿佛失了水的魚，大口吸著氣。
王景行讓人打開牢門，走了進去，“今日的陽光很好，你要不要瞧瞧？”
劉十三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後徹底的閉上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王景行走了出來，對著身後吩咐道：“來人！把人帶到刑房中！”
刑房中，王景行看都沒有看那些刑具，拿了一把小刀，“在你身上割個口子，血會流到地上，這監牢中的老鼠聞到味道，必然會過來。”
王景行看了眼綁劉十三的架子，開口說道：“人綁的有些高了，這樣老鼠爬上去費力，趕緊的，低些！”
獄卒過來把劉十三往低放了放。
“口子小些，流的時間長，活的時間長，口子大了，流的時間便短，這法子，我隻是想過，還沒試過，手生的很，但總要試試，才有經驗不是。”王景行說著，已經走到了劉十三跟前。
劉十三抬起頭，眼神中充滿的恐懼，變化成了哀求，“我，我隻是偷了東西，罪不至死啊，大人！罪不至死啊！”
王景行沒有理會，把刀從刀鞘中拔出來。
“大人！你問什麼我都說！我都交代！”
“你是否去驛站偷過衣服？”
“偷過，我想著，外邦來的人，都是貴人，縱使丟了一兩件衣服也不會在意的，可，可那衣服，裏衣，我一部分賣給了城東的魏員外，一部分藏在了相好的家中，我不知道在不在呐.....”
“裏衣的樣子你可看過了？”
身後的張儀端了碗粥，喂到了劉十三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