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抬頭看他因淺笑柔和下來的臉龐時,便知道這些都是誘敵深入的假象。
那些大街上的小玩意兒,都是她精挑細選的。這般給了梁盛,這次出宮可就真是白來了。
洛梓珺繃著的小臉閃過猶豫,但是現在服軟了,顯得她也太沒誌氣了。
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若是殷羨煊真的這般狠心,到時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內心掙紮萬分,不知不覺就開始用牙齒折磨自己的唇肉。
卻在這時,隻聽一聲歎息,後背貼上一抹溫熱。
“別氣了,是朕不好。看在它的份上,便請姣姣消消氣吧。”不知何時殷羨煊已經到了洛梓珺身後,他伸出雙臂將人擁入懷中。向前的雙手,一手圈住它的腰,另一隻手拿著小貓花燈。
他看著將人整個籠進自己懷中,實際上力道跟拿著花燈的別無二致。懷裏嬌嬌軟軟的一團,力道大些都擔心把人碰碎了。
灼熱的氣息不斷往脖頸裏鑽,癢癢的。但洛梓珺被困在對方懷裏,想躲都沒地方躲,剛縮了下脖頸,還沒來得及遠離身後的人視線就被麵前的花燈吸引。
這和她買的那盞很像,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並不是之前的那盞,當時花燈落在地上,又人潮洶湧再如何修複也不會恢複如初。
似乎知道洛梓珺在想什麼,殷羨煊俯低身軀,貼近她耳畔道。“原來的花燈朕已幫姣姣放入河中,如今上元夜未過,若有何求現在也來得及。”
他的聲音低沉一下下的震地洛梓珺耳膜發麻,心底的氣也隨著一個個字吐出而慢慢消散無蹤。
“嬪妾才不是度量狹小之人。”洛梓珺別別扭扭道,語氣嬌聲嬌氣的。
手卻拿過花燈,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裏。
“勞陛下費心,一樁一件嬪妾都記在心底的。”她軟軟靠在殷羨煊懷中,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冷待氣悶。
這麼短的時辰不但要操心尋她之事,還要分出心神將一切準備妥當,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心怎能不觸動。
“多謝姣姣寬宏大量。”這話說到殷羨煊的心坎上了,他愉悅的勾起了唇,眼中滿是醉人笑意。
麵前的人脾氣雖大了些,卻也是格外好哄。不高興就耍性子,高興也不吝嗇說出口,實在可愛的緊。
兩人如來時悄無聲息返回月華宮,開門的是小福子,其他的人則被他打發下去。
畢竟這件事並不合宮規,越少人知道對洛梓珺越好,現下也隻有今苡今安,小福子以及極為信得過的宮人在側伺候。
累了一天,殷羨煊被宮人引著去沐浴更衣,洗淨一身疲憊。
洛梓珺強打著精神將宮外帶回的禮物分發下去,雖說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不過對於常年在宮內的宮人也足夠驚喜了。
當洛梓珺準備妥當時,已經昏昏欲睡了,腳下也輕飄飄的。看到鋪著軟綿被褥的床榻,幾乎挪不開眼。
便是連坐在桌前的殷羨煊此刻都被拋之腦後,眼裏隻有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