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幽幽歎氣,將人抱起重新返回主殿。
殿內,皇後坐在上首,底下跪著正是伺候在明答應身側的宮人,而左右兩側坐著的正是德妃和惠妃。
惠妃或許是因為擔心而來,可德妃大抵是來看熱鬧的,不過難得今兒她竟然還將二皇子帶了過來。
要知道這可是德妃的眼珠子,二皇子落水後就一直在長秋宮靜養,出現在人前還是第一次。
洛梓珺被殷羨煊放在惠妃身側,抬頭看去恰好瞧見挨著德妃坐的二皇子,他好奇地朝洛梓珺看去,覺察到洛梓珺的目光卻又飛快的轉移視線。
洛梓珺看了一眼,二皇子麵色透著健康的血色,看來身子已經恢複了。到底是自己救起的人,她不由多看了兩眼。
“如何?”殷羨煊將人放下便上前坐在皇後身側,目光落在跪了一片的宮人身上。
至於病懨懨的明答應因精力不支,此刻已經回寢殿休息。
“回陛下,臣妾已問了清楚,明答應身邊伺候之人皆瞧見瑾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推了明答應。雖然隻有兩位妹妹和宮人在場,但臣妾相信瑾妃並非這樣心思歹毒不能容人之人,恐是被有心之人蒙騙。”皇後回道。
看似為洛梓珺辯解,實際卻是將一切過錯都歸結在月華宮。不論是洛梓珺主導,還是底下人心思有異,她這個一宮之主都脫不了幹係。
“出事之時,誰在明答應近前伺候?”殷羨煊並未對皇後的話做出評判,略帶冷意的眸子睥睨地看著下方的宮人。
帝王開口,底下的宮人的頭垂地越發低。
半晌,曾被洛梓珺掌摑的宮女戰戰兢兢開口,“回陛下,是奴婢。”
她頭垂地很低,幾乎貼近地麵,隱藏在黑暗中的臉泛著紅腫和懼意,隻要一抬頭那眼底的懼怕和恐慌便會暴露無遺。
“朕問你,你可是親眼看見瑾妃身邊的宮人退了明答應?”殷羨煊繼續問,身邊蔓延的壓迫氣息鋪天蓋地朝地上的人襲去。
宮女心中越發慌了,支支吾吾半晌沒有開口。她原以為此事皇後審問便罷了,沒想到還會被陛下親自審問。
在陛下麵前撒謊猶如在神明前立誓,她心虛又害怕,嘴好似被針線縫上。隻要她張嘴,似乎皮肉就會被撕裂。
“梁盛,欺君該當何罪?”殷羨煊並未追問,反而是問起了梁盛無關緊要的問題。
語氣並不咄咄逼人,反倒是帶著幾分閑庭信步的隨意,或者說勝券在握。
“回陛下,欺君之罪該誅九族。”最後兩個字梁盛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能在帝王近前伺候的人,哪個不是人精,殷羨煊吐出一個字,梁盛就知道該回些什麼。
宮女心髒一縮,心中的恐懼頓時攀升到極點。除了恐懼剩下便是滿滿的後悔,她不該聽了明答應的蠱惑。
“陛下近前你還是什麼不敢說的,還不快如實招來。但凡有絲毫隱瞞,別說陛下不饒你,本宮也不會輕饒你。”正當宮女搖擺不定時,皇後緊跟著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