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忽然很害怕,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太幸福了不是好事兒,生怕一個轉眼間,再也體會不到那種置身雲端的榮寵。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
“傻丫頭。”
他不忍心再看,伸手摟過她的肩。本以為她看了會高興,沒成想倒教她難受了,也許自己還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往後還要更加努力才是。教主大人鼓勵完自己,又去哄人家,“再哭明早起來腫眼泡兒的人可是你了啊,到時候你不好看了,我興許會變心的。反正山上女弟子多,看對眼一個兩個的,還是很容易的。”
“你敢!”雲棲癟著嘴掄他一拳,他誇張做吃痛狀,總算把雲棲的眼淚給笑沒了。
“不看看?”他見她合上了書頁問。
雲棲將書捂在懷裏,又將自己貼在了他懷裏,笑著說:“等你不在的時候我慢慢看。”
現在看的話,豈不是把他晾一邊兒了?而且,他方才說自己掉眼淚的樣子不好看,萬一看看看著又被感動了再哭成大花貓呢?雖說知道他是故意那麼說逗她樂,可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出現在他麵前的永遠是那個陽光燦爛的雲棲,就像晨曦一般。
他是山,她便棲息在他的懷抱中,山不移,她便不棄。
其實,咱們的教主大人是個老狐狸,故意選在今晚對小姑娘使出殺手鐧。那威力可不一般,不僅成功虜獲了芳心,更是得了意外之財,讓他賺了個盆滿缽滿。
唇齒的香甜自不必說,小丫頭的肌膚瑩白如雪,教他每碰一下都心潮澎湃。兩人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身子僵得像極了直挺挺的鹹魚幹兒。教主比雲棲還窘,他是男人啊,這種事兒他起主導作用,可是小教主不爭氣,他才壓在人家身上摸了兩下,甚至都沒脫衣裳呢,下麵已經箭在弦上眼瞅著要繃不住了!
這就是憋了多年的後果!可是他壓根兒沒想過讓雲棲的第一次這麼被動的接受!怎麼辦?尚塵寰好想抽自己臉!趕緊從被窩裏爬起來,雲棲眼眸迷蒙地將他看著,嗓音沙啞又迷人,“怎麼了?”
教主無顏麵,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下了地穿鞋,想也沒想就道:“我去方便。你先等我一下。”
收拾完了小教主,大教主站在夜風裏欲哭無淚。
他們爺倆太丟人,仗還沒打,就先敗下陣來。夜清涼,吹得教主心更悲涼……想必那丫頭在床上都笑出眼淚了呢!不行,得叫她見識一下自己的威力,教主大人重整旗鼓,再度回房爬上了床。
可是——人家已經睡著了。
瞅著她那恬靜的睡顏,尚塵寰的心都快化了。恨不得自己的動作輕得如羽毛,生怕擾了她。在她身邊躺下,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摟她,就這麼緊緊得挨著,就這麼靜靜地守著,感受著她的呼吸,傾聽著她的心跳,他的血液裏甚至都流淌著她的影子,這一輩子,是分不開了。
在他眼裏,她就像水中的蓮,遠觀久了,竟是不敢褻玩。反正來日方長,饑餓的教主爺倆總有吃飽的一天。待得後山的那株仙草長成,他體內的離心便可徹底解除,那時候,他便再無顧忌攻城略地。左著離成親也快了,教主如是安慰著自己和那不爭氣的小教主,不多時也入眠了。
人生中的一大美好,便是和心愛的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著同樣的枕,蓋著共同的被,為著一樣的目標,攜手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