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山初遇(1 / 2)

冬節將至,巫裏雪山下起了歲末第一場雪,雪片如絮,接連飄了三日未停。

寒風襲卷,氣溫初降,路麵上的積雪來不及融化,便將整個雪山覆蓋成了一片雪海,舉目望去,皆是茫然。

一個頭戴雪帽,身披白色狐裘鬥篷,腳著一雙駝色鹿皮氈靴的妙齡少女,手捧一個暖爐,曲膝坐在毛氈絨毯上,麵前古銅色圍爐裏“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正在煮一鍋牛奶油茶。

油茶還未煮好,兩個身著葬藍色襖裙的女子卷著一陣涼風,一前一後跑進屋裏。

身材清瘦一些的,替另一個拍打著身上的積雪,口中小聲回複著“穀主,外麵風雪太大,我跟阿依夏望了好久,都不見“銀月”的身影,要不還是再等幾日吧,等外麵風雪停了,興許它就出來了。

身披白色狐裘鬥篷的少女眉目輕垂,一雙黑的分明的瞳孔裏氤氳起一絲憂鬱,濃如墨色的彎月眉輕輕皺起又散開,牽連著白皙無血色的麵容下,那枚不苟言笑的唇也微微抽動了下。

清瘦女子有些失神,她麵前這少女容貌出塵,不過才十六七歲,整個人卻帶著股與生俱來的生人勿近氣場,說成清冷絕俗也不為過。

阿依夏輕咳一聲,朝清瘦女子使了個眼色,伸手拿起一旁的黑邊瓷盞,盛了兩大勺牛奶油茶,放到爐邊等待晾涼。

少女起身推開氈窗,掃了眼窗外,一陣涼風襲麵,頃刻間白皙的麵容便沾上了幾絲風雪,泛起一抹紅暈來。

“清瘦女子趕忙端起一盞牛奶油茶遞過去,小聲嗔怪道“哎呀,穀主,這大冷天的,您開哪門子窗啊,要我說您還是趕緊叫木蘇圖帶人搭個大一點的氈帳吧,不提前準備,我怕銀月這次回來,咱們這氈屋就裝不下它了”。

少女關上窗,伸手接過瓷盞,小口小口喝著熱騰騰的油茶,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

少頃,沉聲道“阿月蘭,阿依夏,你們猜猜看,銀月這次回來,它的的爪子能不能輕鬆將我托起”?

“肯定能啊,咱們銀月可是雪山靈獸”!阿月蘭搶先答完轉頭去看阿依夏,卻見那微胖些的女子並不做答,而是仿若沒聽見般,大口大口喝著瓷碗裏的油茶。

阿月蘭小聲嘟囔了句“胖死你”!順手抓起身旁一個布藝羊偶朝她丟過去,然後笑嘻嘻的湊到少女跟前討賞般繼續追問“穀主,猜對有獎勵嗎”?

“有!我讓木蘇圖把南疆最俊俏的少年綁來賞你如何”?

“噗”!一旁專心致誌的阿依夏一個沒忍住,剛入口的熱油茶全噴了出來。

“怎麼?你也想要一個?那我叫木蘇圖綁兩個過來”。少女說完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也不去看那二人的表情,而是轉身走到一幅氈畫前,停住了腳!

那畫是兩年前阿月蘭用毛氈攢的,上麵有一頭雪狼,雪狼體型碩大,占了整幅畫的十分之七,狼腳下站著一個身披白色狐裘鬥篷的少女,那少女是她自己,雪狼正是銀月!

十年前,她剛在巫裏雪山腳下撿到銀月時,它才隻有兔子那麼大點,通身皮毛雪白,一雙幽藍色的狼眼,讓人即憐愛又生畏。

當時她也才七歲,剛被丟進九毒穀,身中劇毒,本已抱著必死之心,卻陰錯陽差活了下來,還成了這裏的穀主。

“已經十年了啊”!少女輕歎了聲!

十年間,那家夥長勢迅猛,一年比一年體型大,這次回來,恐怕真要如阿月蘭所說,她們這個氈帳都裝不下了。

“穀主,商量個事兒唄,咱能不能把苗疆俊俏少年換成大慶的啊?苗疆那群男人都長一個德行,我都瞧了二十年了,也沒見著幾個特俊的,不過我聽木蘇圖說,大慶的男子才真叫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