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枯黃的街道,滿地的落葉像是一張冗長的地毯,通往的方向是那座神聖而光輝的殿堂。一根煙的時間安雨已經走出了很遠,我拚命的奔跑在馬路上,這才在轉角的路口看到了她的身影。
削瘦的身體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她就這樣佇立在荒涼的街頭,絲毫沒有發現我的靠近,也仿佛是在等著我的到來。
我提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想要給她披上,以免她被這無情的凜冬侵襲。就像幾年前一樣,她披著我的衣服依偎我的懷裏,我們就這樣一起攜手走過了無數個秋冬。
隻是下一秒我才發現我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她的麵前,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手捧鮮花的男人,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接過男人手中的花,又和他有說有笑的坐上車呼嘯而去。
一瞬間,我如墜冰窟,明白了那個被淹死在寒冬的人是我才對。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手裏的香煙一根接一根的燃燒著。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重色輕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自己回來了,害老娘等了你一個多小時。”黃嵐推開門走進來抱怨道。。
“你這妖婦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明明關了門的,她為什麼還能進來。
“你自己沒鎖門,我肯定能進來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說你怎麼把這裏弄的烏煙瘴氣。”
我沒心情和她鬥嘴,腦子裏都是她坐上那個男人車的那一幕,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個男人是誰,他們認識多久了,無數個問號出現在我的心裏。
黃嵐打開窗戶,又走回我麵前,打開電暖爐。然後抱著雙腿身子倚靠沙發坐了下,她臉正對著我把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腿上。
公司要換老板的事已經確定了,這幾天整個公司都在議論這個事情,我倒覺得沒什麼。反正影響不到我這種小角色,大不了換份工作就是了。
但是隻要一天沒有人事變動,我就得做好我崗位的工作。年底正是大促的時間節點,同行們都在如火如荼的推銷著自己的新年套餐。賣力的樣子看的我都心疼,為了買瓶洗發水隻差在直播間喊爺爺了。
做這行其實很簡單,有道無術,尚可求,有術無道,止於術。通俗點來說,就是要找到合適的產品,做好內容,優化素材。這才是電商具有行業有核心競爭力的東西。
所謂的投手隻能錦上添花,而那些教起號,教話術的培訓,隻是用一些看似專業的詞彙,舉起一把把鐮刀而已。隻是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一頭紮進這個行業,耗時耗力最終血本無歸。
“陳哥,聽說了嗎,今天我們的新老板會來公司。”姚寒湊到我旁邊低聲說道。
“來就來唄,他來了還是得幹活啊。”我苦哈哈的說道,每天都要整理大量的數據,弄得我焦頭爛額的,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
“聽說是個正值芳齡的富婆,你這不是一直都沒對象嗎。這不正好到了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嘛。”她開玩笑道。
“別扯了,你以為是寫小說呢,富家女愛上貧民窟的純情少男?”我不屑的說道。
“你們湖南的那位偉人不是說過嗎,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攀登。”
“你都說了那偉人,我隻是一個俗人而已,可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我搖了搖頭,不過也對那個即將上任的新老板好奇起來。
好奇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是所謂的妙齡富婆,而是好奇她上輩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才會傻到出錢收購我們這個草台班子。
話音剛落,就看到老李風風火火的踏進辦公區,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晚上治好了多年的頑疾,重振雄風,又當了一次新郎。
他一臉諂媚的跟後麵的人說著什麼,我不禁回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淩厲的高跟鞋,然後往上是一套正統的小西裝,再尋常不過的職業裝,竟然能把她的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遺。
當我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我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想不到竟然我的新老板竟然是她,也就瞬間明白了她為什麼會當冤大頭,原來是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