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溫玨的母親，但現在，就他們兩個人，麵對麵的。
餘之瑤垂在身側的手捏了捏衣角。
這會兒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說些什麼，“那個，我……”
雖然他們之間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一起洗漱準備睡覺。
之前都是她早早洗漱完睡下，溫玨在書房待到很晚才回臥室，那會她都已經睡著了，壓根不用考慮他。
同床共枕一個多月，除了做……的那幾次，他們之間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餘之瑤發愁，早知道剛才就嘴快一點了，一開始就答應和婆婆一起睡。
“是不是在想，剛才就應該答應和我媽一起睡？”溫玨語氣平緩，平視著快要釘在原地的餘之瑤。
他的話倒是讓餘之瑤臉色一僵，更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被他猜到自己心裏所想，餘之瑤整個人都有些局促不安，隻茫然無措地開口說了句：“我……沒有。”
“我……就是擔心你、你的病，最近降溫了……”
越說聲音越小，餘之瑤站在原地簡直想要找個洞躲進去，她怎麼能說出這麼爛的借口。
溫玨移開自己的視線，將腰間的被子往裏提了提。
她心虛的模樣，倒和平時表麵乖巧的樣子異曲同工。
隻是平常她慣會做表麵功夫，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要強，有時甚至倔強得像頭牛。
像之前，她被自己折騰得不像樣，他看著她濕潤的眼睛問她是不是在心裏罵他，她紅著眼咬著唇，卻還梗著脖子用沙啞的聲音倔強的說：“沒有”。
他是怎麼回應來著？
哦，他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對她越發用力。
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的心裏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見餘之瑤還是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溫玨眯了眯眼，“我數五秒，你要是再不上來，我保證明天……你起不來床。”
餘之瑤瞪大眼睛，“……”。
“五、四、三、二……”
“睡就睡嘛，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有什麼好催的……”
她再也不提溫玨的病這一茬了。
餘之瑤嘟囔著從床尾繞到裏側，手臂摟在枕頭兩側，臉朝下直挺挺地躺下，後麵的聲音也悶悶的。
溫玨側眸掃了眼她的胳膊，神色微頓，隨即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腰間，那雙琥珀一般的帶著一絲困倦的眸子終於滿意的輕輕瞌上，“你放心，我明天還要早起，今晚沒空折騰你。”
等到身邊的人調整了睡姿，拉過半邊被子，溫玨這才抬手按了遙控器關燈。
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
微弱的月光緩緩從窗縫裏擠進來，一點點聚集在一起，積攢了許久才給這偌大的房間帶來了一絲清冷的光亮。
“你以為我媽隻是想和你一起睡著聊天嗎？”
黑暗中，溫玨輕笑一聲，“就你那點聰明勁，在她麵前根本不夠看的，三言兩語你就被她繞進去了。”
身旁的人重重的嗯了一聲。
兩人都閉著眼，溫玨神色倦怠，餘之瑤的臉上還是有幾分不服氣，粉潤的唇抿著，呼吸微重。
又過了一會，安靜的房間再次想起溫玨的聲音，“你的手臂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