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呂新圓有些慌亂。
“讓一個家裝設計師跟蹤一個曾經的特種兵絕不是明智之舉。”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隱瞞身份來我家?”
“看了這樣東西,你就知道了。”
胡銘天的手伸進口袋,呂新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何子楓開著車神情緊張。
呂瀚眠嘟噥著:“這個小賀又去市場挑選食材去了,俗話說三分廚藝七分料,隻有真正的大廚才知道做出地道美食的關鍵在原料的挑選上,這孩子真不一般。”
何子楓心不在焉地回道:“是。。。”
“你知道最令我興奮的是小賀身上的哪點嗎?”
何子楓沒回答。
“哎,問你話呢?”
“。。。啊,哪點?”
“他居然還會畫畫,雖然是油畫,但至少說明他有繪畫基礎,對藝術熱愛,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難道是老天。。。”
何子楓的耳邊已聽不見呂瀚眠說些什麼了,焦慮地望著前方。
長椅上,呂新圓手裏捧著一對京劇旦角頭飾上的紅色絨球,經歲月洗禮已有些褪色。
“這是。。。”
時光倒回到二十多年前的北京胡同,幼年呂新圓晃著一對兒大紅色的絨球:“天天哥,這個送給你。”
幼年胡銘天接過來:“真好看。”
“這是奶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一定會保管好它的,不管多久都會帶在身邊。”
胡銘天的確是這樣做的,出發來北京前特意把這對絨球帶在身邊,他想找到童年的玩伴,化解胡呂兩家多年的積怨。
胡銘天凝望著呂新圓:“我沒有食言。”
呂新圓抬起頭:“你是。。。”
“是我,我是胡天。”
呂新圓坐在出租車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耳畔是胡銘天的講述:
“那場火災過後我們全家就搬走了,沒多久爺爺也去世了,我也改了名字叫胡銘天,那段時間我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畫畫,一句話也不說患上了抑鬱症,高中畢業後我去當了兵,每天玩命的訓練,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因為我害怕回憶起母親從火海中被抬出的那一幕,無法接受她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後來隨著年紀漸漸長大也經曆了一些磨難,對那段往事終於釋懷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人不能永遠活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這些年我時常想起在北京還有一個兒時曾經的玩伴,直到前不久我才得知呂家也因那場災難而支離破碎深受其害,當年的世交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令人心痛,這次我來北京就是想為呂家、呂爺爺和你做些什麼,化解兩家的矛盾,畢竟親人已逝,胡呂兩家能夠和睦如初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新圓,請原諒我隱姓更名欺騙你和爺爺的做法,你不是問我這個保姆能長期做下去嗎?我的回答是,隻要你和呂爺爺需要,這就是我的家。”
呂新圓的淚水已模糊了視線,這時手機響起是王興東打來的,接聽。
“新圓,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有事對你說。”
呂新圓怔了征:“。。。好。”
汽車走遠了。
胡銘天走在街邊手裏攥著那對絨球,回想起幾天前在胡銘宇辦公室裏第一次看見呂新圓照片時的情景,這不是前晚在胡同口遇到的那個女孩嗎,命運有時就是如此難以琢磨,當聽說呂新圓為了得到那張本是胡家的老唱片多年暗中搜尋,背後調查大哥胡銘宇和宇天集團,並在溫哥華不擇手段破壞了拍賣會後,胡銘天一時無法判斷胡銘宇所言的可信度,但既然大哥提出希望自己幫忙拿回那份證據,胡銘天也不好推脫,因此就有了後麵發生的事,經過這些天與呂新圓的接觸,胡銘天感覺呂新圓不像胡銘宇所描述的那樣,但那天在呂家大院庫房裏見到那張老唱片時,的確在封套的右下角有爺爺的篆體印章,胡銘天不想再欺騙下去了,向呂新圓所說的話也都是真情實感,隻是隱瞞了胡銘宇想要拿回所謂證據的事,一輛出租車停下,胡銘天坐進去開走了。
傍晚,帝都三傻餐廳的桌麵上擺著兩個肉夾饃,何子楓撇著嘴:“兩個肉夾饃就把我打發了?”
林曉曉坐在旁邊滿臉疑惑:“他的真名叫胡銘天?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去呂新圓家?”
何子楓晃晃頭,拿起肉夾饃說:“我隻查出賀斌是他的假名字,具體動機還不知道。”
何子楓剛要咬一口,被林曉曉拽住。
“先別吃了,他怎麼知道呂新圓要給爺爺找保姆的消息?”
“這得問你媽呀,沒林阿姨的推薦,胡銘天根本不可能接近新圓的。”
“新圓回家後有什麼異常嗎?”
“沒看出來,還留我一起吃中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