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宇深知已到了決定自己和公司命運的關鍵時刻,父親的深切期望,張美蘭的虎視眈眈,競爭對手的蓄勢待發,使胡銘宇感受到莫大的壓力,而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胡銘宇早已練就了處亂不驚的處事風格,但這一次他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胡銘天那邊有消息了嗎?”胡銘宇從繁雜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抬頭問。
“我找過他兩次,但他好像在有意回避我。”吳勝寒答道。
“父親說的對,胡銘天這輩子毀就毀在他的性格上。”
“我聽同事講,前幾天胡銘天好像在公司門口徘徊過,後來還是離開了。”
胡銘宇望著吳勝寒的眼睛似乎聽懂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你是說。。。”
“胡總,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
胡銘宇呼出一口氣,輕輕點點頭。
豪園逸府樣板間裝修工程工地現場,呂新圓和幾名設計師戴著安全帽指導著裝修工人們幹活,這時王興東出現在眼前,呂新圓讓何子楓按照圖紙設計要求繼續監督工作,她跟在王興東身後來到外麵。
“你怎麼來了,這又髒又亂的。”呂新圓邊說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然後摘下安全帽,將盤起的頭發放下。
“你這個總監親臨現場監督指導,我作為老板不來不合適吧。”王興東說完遞來一張濕紙巾,讓呂新圓擦擦臉。
“這麼貼心的老板越來越少了,一定有什麼事吧。”
“什麼事也瞞不過你這雙慧眼,走,去車裏說吧。”
坐進車裏,王興東貼心地遞來呂新圓常喝的星巴克低咖冰拿鐵,呂新圓有些猶豫地接過來,如果放在之前以她的性格不會多想,說聲謝謝接過來就喝,可自從回絕了王興東的表白後,呂新圓對他的溫柔體貼內心產生抗拒,但她清楚王興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隻好拿在手中。
“什麼事,說吧。”
“我想跟你聊聊胡銘天。”
呂新圓戛然停止了啜飲,詫異地扭過頭:“銘天?他。。。怎麼了?”
王興東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呂新圓與胡銘天剛認識不久就稱其“銘天”,他與呂新圓相處了將近一年才被喚作“興東”,而就在自己表白被拒絕後,稱呼又變回了“王總”,心思縝密的王興東對呂新圓態度的轉變深感不悅,但表麵上卻絲毫看不出。
“你對他了解多少?”
呂新圓聽出了王興東的意思,回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王興東的回答既在呂新圓的預想之中,但細節處又在意料之外,原來自從得知呂新圓給爺爺找了個新保姆,王興東就敏銳覺察到呂新圓的細微變化,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以及見到胡銘天的廬山真麵目後,更加認定了呂新圓的拒絕與胡銘天有直接關係,所以王興東開始在背後秘密調查胡銘天,除了胡銘天與呂新圓是曾經的玩伴尚未知曉外,其他有關胡銘天的信息,尤其是他與胡銘宇的兄弟關係王興東已全部掌握。
“現在對這個男人有了新的認知吧。”王興東最後說。
“你一直在偷偷調查他?”
“想了解真相的不隻是我吧。”
呂新圓望著王興東銳利的目光心生寒意,他一定已經知道何子楓也在調查胡銘天,這個世界上還有王興東不知道的事嗎,太可怕了。
“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離開胡銘天?”呂新圓的回答依舊直來直去。
王興東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歡胡銘天什麼,做什麼都失敗,前女友也因他而死,況且他的出現恰好是你與胡銘宇產生糾葛之後,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呂新圓怎麼可能沒想過,何子楓也曾提醒過她,但呂新圓不相信胡銘天是在騙她,或者說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呂新圓說完拉下把手欲開門下車,被王興東攔住。
“新圓,難道我為你做的一切還不如一個心懷鬼胎的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