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宇家別墅門前,老方接過胡媛媛的拉杆箱放進後備箱,章語涵扶著張美蘭走下台階,胡銘宇跟在後麵。
“小媽,銘宇真的不知道媛媛和吳勝寒的事,如果我們知曉哪能袖手旁觀呢,您千萬不要生氣傷了身體,都是我們的錯。”章語涵言辭懇切地說。
“胡銘宇最大的福分就是娶了你,無論什麼時候都無條件地護著他,這點倒和我很像,回去吧,我不會怪你的。”張美蘭走到車旁。
章語涵回頭看了眼胡銘宇,“銘宇,明天我們在北京飯店跟小媽和媛媛,還有銘天一起吃頓團圓飯吧。”
“好,一切聽你的安排。”胡銘宇回道。
張美蘭嘴角收了一下:“不必了,明天我就回上海了,你們回去吧。”
章語涵露出吃驚的神情,看來張美蘭真的生氣了,這麼快就返滬。
張美蘭坐進車裏,胡媛媛朝章語涵揮了揮手從另一側坐進去,老方關好車門,開走了。
章語涵轉身剛要說什麼,見胡銘宇已走進大門。
與白天不同,夜色中的帝都與上海似乎擁有同一副麵孔,明暗分明,璀璨的光亮映襯著那些躁動不安的軀體,黑暗之處同樣隱藏著無法入眠的靈魂。
清晨的豔陽灑在高聳的酒店玻璃幕牆上泛起金光,林曉曉和胡銘天是自助餐廳裏的第一撥客人,今天兩個人要去看房子,是林曉曉幫胡銘天找的。
一直住酒店不是長久之計,既然決定暫時留在北京,住就是首要解決的問題,林曉曉在網上選了幾套房子,她開車帶著胡銘天逐一看看,胡銘天想不到這麼快就變成了北漂,而且漂的很純粹,沒有工作,沒有親人和朋友可以投靠,隻有林曉曉陪著他,胡銘天自然感覺得到林曉曉的心思,但在這種情況下又怎能說出拒絕的話呢,特別是昨晚胡媛媛的求助,胡銘天覺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轉眼到了中午,紫東裝飾所在創意園區的露天餐吧,何子楓和呂新圓坐在習慣的角落,餐桌上擺著美食,但兩個人好像都沒什麼胃口。
“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呂新圓問。
何子楓搖了搖頭:“聽說吳勝寒休假了,不知道是否跟這件事有關。”
“一直想問你,怎麼對胡銘宇、吳勝寒還有宇天集團的動態那麼了解?”
“因為你啊。”
“我?”
“自從開始探尋那張老唱片的下落,我就和原來在故宮共事過的朋友在京城收藏圈搜集線索,無意中查到了宇天集團這條大魚,我就順藤摸瓜深入調查找到老唱片線索的同時得知了胡銘宇和吳勝寒背後做的那些不法勾當,或許是上天的眷顧讓我結識了一位朋友,很多信息都是他第一時間告知我的。”何子楓說完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
“胡銘宇身邊有你的線人?”呂新圓吃驚地問。
“港片看多了吧,我又不是警察哪來的線人,但要獲取一手情報必須要有值得信賴的渠道。”
“行啊子楓,沒看出來你還有夏洛克的潛質呢,那個臥底是誰呀?”呂新圓含著叉子瞪大雙眼。
“還沒到揭開謎底的時候,之所以一直沒提這茬也是在保護這個人。”
呂新圓點點頭:“想不到一張唱片牽扯出這麼多事。”
“還是那句話,胡銘宇不肯罷休,我們就奉陪到底。”何子楓喝了口飲料,“呂爺爺怎麼樣?”
呂新圓用叉子在沙拉盤裏輕輕攪動:“我真不忍心騙他,但不這樣爺爺一定會接受不了的,昨晚故宮博物院打來電話詢問,下個月初就要舉辦捐贈儀式了。”
何子楓皺了皺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但新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呂新圓點點頭。
“王總一上午都待在辦公室裏沒出門,午休的時候問他還說沒胃口,新圓,你會怪他嗎?”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興東肯定很後悔騙了爺爺,如果沒能找回那幅畫,他絕對比誰都難受。”
“這是你身上最大的優點,凡事先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但有時善良容易成為別人傷害自己的工具。”何子楓抬頭望著呂新圓。
“沒辦法,從小爺爺就是這樣教我的,與人為善才能與己為善,要相信這個世界是善良的,如果遇到事與願違的人或事,就從自身做起去改變它。”
“就衝這句話也得把畫找回來,憑什麼與人為善的我們要被那些偽善之人欺負,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何子楓有些激動。
“你已經有計劃了?”
何子楓咧了下嘴:“具體的行動還要等得到確切的情報後才能實施,但現在我們人手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