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新圓坐進車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給胡銘天解釋的機會,亦或是不想讓這個屬於林曉曉的夜晚變了味道,這就是呂新圓,一個典型的北京女孩,性子直起來如參天碧竹,而此刻在皎潔的月光下又變得像掛滿枝頭的柿子,隻是未到成熟之時,還有些青澀。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呂新圓接到胡媛媛的電話一起吃午飯,原本與何子楓的兩人餐變成了三人份。
胡媛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拋出一個情報,昨晚之所以沒回呂家大院是因為胡銘天突然給她打電話,說他已經從林曉曉那搬出來不要再去惹事,胡媛媛提出讓胡銘天暫時在母親張美蘭訂的酒店套房過渡一下,等租到房子再搬出去。胡媛媛見胡銘天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就留下沒走,呂新圓聽了有些意外,昨晚演出結束後林曉曉和胡銘天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而何子楓接下來的話才是爆炸性的。
“剛才曉曉給我打電話說今晚去公寓搬東西。”
“搬。。。什麼?”呂新圓一時沒反應過來。
“從公寓搬走。”何子楓低頭說。
“為什麼?”
胡媛媛回道:“這還不明白,不跟你們一塊住了唄。”
何子楓抬起頭瞪了她一眼,胡媛媛撅起嘴拿起一根薯條吃著。
“曉曉怎麼突然。。。要搬走?”
何子楓歎了口氣。
“一點也不突然,換成我早就搬走了。”胡媛媛說。
何子楓犀利的目光再次投向她。
“瞪我幹嘛,我說的不對嗎,事情鬧成這樣還怎麼住在同一屋簷下,昨晚你們還去看她的演出,真是不明覺厲。”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何子楓有些急了。
胡媛媛撅起嘴對呂新圓說:“他欺負我。”
自從“奪畫行動”後胡媛媛對何子楓的印象還不錯,可今天何子楓始終沒給她好臉色,感覺奇怪。
“誰讓你亂說話,找誰都沒用。”何子楓拿起雞腿咬了一口。
“你吃槍藥啦,跟我發什麼火?”
何子楓聽了這句他經常說林曉曉的話更加不是滋味,把氣全都撒在雞腿上。
胡媛媛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噢,我知道了。”
何子楓叼著雞腿抬起眼:“知道什麼?”
“不告訴你,反正我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暴躁的真正原因了。”
胡媛媛說完拿起吸管喝著露出得意的笑容,何子楓繃不住了,把雞骨頭扔在一邊:“你們上海人都喜歡賣關子嗎,說話說一半,我哪暴躁了?”
胡媛媛瞅著呂新圓笑著說:“你們北京人也不都是像新圓姐這樣穩重,心裏放得下事。”
何子楓的氣勢已居於下風,但仍不甘心:“新圓,勸你以後少跟零零後在一塊,惡語毒舌不靠譜。”
“自己Out了,找誰都沒用。”
“嘿,你。。。”何子楓被徹底打敗了。
“好啦,媛媛,你來找我就為這事?”呂新圓問。
胡媛媛放下飲料說:“對啊,昨晚看見銘天哥的樣子我特難受,現在能幫他的隻有你。”
呂新圓沒回答,低頭擺弄著刀叉。
“他從林曉曉那搬走就說明銘天哥心裏在意的人是你。”胡媛媛補充道。
何子楓望向呂新圓,呂新圓抬起頭:“我和胡銘天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再操心了。”
“不就是因為林曉曉嗎,你們把話說清楚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冷戰呢。”
零零後凡事喜歡直來直去,像呂新圓這樣的九零後經曆歲月磨礪反而變得躊躇不前,胡媛媛的話也是何子楓一直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
“我知道你是為銘天和我著想,我會處理好的,”呂新圓看看表,“媛媛,我們還有事,不能再陪你了。”
“什麼事?”
“下午在故宮要為呂爺爺舉辦捐贈儀式,我們去家裏接他,時間快來不及了。”何子楓說。
“我也要去。”胡媛媛站起身說。
“你去幹嘛?”
“奪回那幅古畫也有我的功勞,我當然要去啦,而且我還沒去過故宮呢。”胡媛媛說完挽起呂新圓的手臂。
何子楓無奈地搖搖頭:“知道了吧,還有一條喜歡纏人。”
“新圓姐,你想知道子楓哥的秘密嗎?”胡媛媛立刻做出反擊。
呂新圓笑著點點頭。
“我偷偷跟你說。”
胡媛媛挽著呂新圓走了,何子楓急忙跟了上去。
位於紫禁城內東側的文華殿是故宮書畫館所在地,與西側的武英殿遙相輝映,文華殿的後麵就是著名的藏有《四庫全書》的文淵閣,捐贈儀式就在文華殿前麵的小廣場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