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三傻公寓客廳裏亮著燈,桌麵上擺滿了外賣快餐盒,何子楓悶頭一口接一口地咬著漢堡,一個接一個地啃著雞翅,偶爾抬起頭仰脖灌下可樂,眼眶中隱約泛起淚光,放下飲料繼續狂吃不已,這是何子楓獨有的化解悲傷情緒的方法,讓人看著心疼。
林曉曉回到家直接鑽進房間,林爸爸和林媽媽知道有事又不敢問,感覺這一次曉曉傷得很深。
第二天,胡媛媛中午剛下課就接到胡銘天的電話,他已經租到了房子從酒店搬了出來,胡媛媛來到二哥的新家。
兄妹一見麵,胡媛媛調侃胡銘天短短幾個月就已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北漂,北京城的東西南北幾乎住了個遍,新家是個老小區租金不貴在一樓還有個小院,胡媛媛坐在院子裏環顧著四周的花花草草。
“這些花怎麼都凋謝了,還有滿院的雜草,多久沒住過人了?”
胡銘天忙了大半天終於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拿著兩瓶礦泉水過來擰開一瓶遞給胡媛媛,另一瓶仰脖喝了大半。
“聽中介說這家的房主是對老夫妻,半年前老爺爺生病住院,老伴兒在醫院陪護,上個月老爺爺回到家不久就去世了,老奶奶睹物思人沒法再住下去了,就搬到外地的女兒家,所以才一直荒廢著。”胡銘天坐在胡媛媛對麵。
“啊,住在這兒多不吉利啊。”
“沒事,我是無神論者不怕這些,何況租金比同地段便宜百分之二十呢。”
“荒了半年,還有人故去,我要是中介碰見你這個租戶也立馬出手。”胡媛媛拿起水瓶喝著。
“立馬出手的是我,身上的錢都交了房租,吃飯都快沒找落了。”
“誰讓你放著好地方不住呢。”
“都說別提那檔子事了。”胡銘天皺了皺眉。
“我沒說你和林曉曉的事,我是說你為什麼不回呂家大院,比這舒服多了。”
胡銘天眯起眼睛望著胡媛媛:“你住在呂家大院了?”
“對呀,就是你原來的房間。”
“你。。。前晚在酒店,你不是說去胡銘宇那住嗎?”
“我倒想呢,老媽派方叔叔盯著我呢,我是看你太可憐才那麼說的。”
胡銘天壓了壓火氣:“為什麼要搬到呂家大院去住?”
“為了幫你啊。”
“我?幫我什麼?”
“二哥,你知道自從跟你來到北京,我為你操了多少心嗎?”
胡銘天被氣樂了,回道:“這話該我說吧。”
“我承認在你和老媽眼裏我不太省心,但在眾人看來最不省心的是你。”胡媛媛表情很嚴肅。
“眾人都包括誰啊?”胡銘天輕笑著說。
“如果是部小說,我敢打包票你是作者和讀者最愛又恨的角色,沒有之一。”
胡銘天沒吭聲接茬聽著。
“你現在最亟待解決的不是住所和生存問題。”胡媛媛有些急了。
“是什麼?”
“愛情啊,真快急死我了。”
“所以你才住進呂家大院?”
胡媛媛用力點點頭:“對啊,你知道昨天呂爺爺跟我說什麼嗎?”
“怎麼還有呂爺爺的事?”
“二哥,你是被北京的PM2.5侵染了大腦嗎,決定你愛情成敗的核心人物就是呂爺爺,你怎麼。。。”胡媛媛氣得有些語無倫次。
胡銘天剛要反駁什麼,被胡媛媛抬手打斷:“不要說我還是孩子什麼的話,要解決問題的是你,慶幸的是你已懸崖勒馬,向正確的方向邁出了第一步,跟林曉曉徹底劃清界限。”
胡銘天沒想到自己都沒搞清楚的感情問題竟被胡媛媛看得如此透徹,隻好繼續聽下去了。
“而核心人物呂爺爺從見到你那天起就已經把你當成孫女婿的人選,再加上我的斡旋,你和呂新圓重歸於好指日可待。”胡媛媛的興奮值迅速飆升。
“說完了?”胡銘天問。
“啊。”
“這些是你一人的想法吧,呂新圓知道嗎?”
胡媛媛搖搖頭:“什麼意思?”
“呂新圓有男朋友了。”
“啥,你是說王興東?”胡媛媛睜大眼睛問。
“你知道了?”胡銘天露出同款表情包。
“你聽誰說的?”
“王興東親口告訴我的。”
“什麼,這個上海男人真夠惡毒的,”胡媛媛嘟囔著,“銘天哥,別的我不好說,但我敢保證新圓姐現在仍是單身,王興東隻是她生意上的合夥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