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男友問:“那男的是你同事?”
“挺帥吧。”
“嗯,有女朋友嗎?”
“癡情種,薄情命。”
看來“艾掌門”不但對兩位老板的情感糾葛了如指掌,對何子楓也早已看透,而且看透不說破,乃高人也。
何子楓這幾天下班後就直接跑去醫院探望林曉曉,林爸爸林媽媽也終於在女兒臉上見到了久違的笑容,何子楓是唯一能夠做到這點的人。林曉曉早就感受到何子楓對自己的好,但她從來也沒有把何子楓當成男朋友的候選,因為倆人實在太熟了,屬於友情之上,愛情之下的閨蜜範疇,隻不過這個男閨蜜實在太貼心太暖心了,讓身心都受到傷害的林曉曉深受感動,女人在脆弱的時候是無法抵擋這份無微不至的溫暖的。
紫東裝飾藝術總監辦公室,王興東正在說著有關“錢”的話題,由於豪園逸府樣板間裝修工程的圓滿竣工,得到開發商和業主的盛讚,客戶決定把即將在上海開發的某樓盤樣板間精裝工程繼續與紫東進行合作,這當然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王興東與呂新圓商議著項目獎金的分配問題。
“那就這麼定了,也算給辛苦半年的員工們提前送上一份國慶大禮。”王興東說。
“嗯,除了我那份。”
王興東有些意外:“為什麼?”
呂新圓遲疑片刻,說:“我的獎金就算作你送我那把琴的錢吧,其餘的我會慢慢還的。”
“。。。那把琴是我送你的禮物,你怎麼。。。”王興東憤憤地靠在沙發上。
“我知道,可它太貴重了,我不能就這樣收下。”
“我隻想送你一把好琴,你也需要這樣一把好琴,就這麼簡單,為什麼非要跟錢扯上關係,難道在你心裏我隻剩下舍得花錢這樣的評價了嗎。”王興東感到自尊被傷害,起身走了。
“興東。。。”
呂新圓後悔不該這麼直白地表達心意,但她不想被物質上的滿足銬上情感的枷鎖,其實這段時間呂新圓對王興東的看法已發生轉變,也需要這樣一個體貼溫柔的肩膀去依靠,可她還是無法邁出這一步,卻再一次傷害了王興東。
第二天上午,李佩華和潘鳳山、潘凱來到呂家大院,呂新圓對潘氏父子的出現感到意外,父子二人臉上一直堆滿笑容,呂新圓把他們請進正房。
呂瀚眠吃過早飯後就鑽進書房開始工作,隔著一道玻璃望見老爺子扶在桌案上專注地修複著一幅書法作品,呂新圓端來兩杯茶放在潘鳳山和潘凱麵前。
潘鳳山環顧著房間裏的陳設,上次看得匆忙今天終於可以仔細品鑒,潘凱踢了下父親的腳,潘鳳山才回過眼神望著呂新圓。
“不知道潘叔叔您會來,招待不周,請喝茶。”呂新圓禮貌地說。
“不周的是我,之前鬧了些不愉快,責任都在我,今天我和小凱一來是探望一下呂爺爺,二是向你道個歉。”
呂新圓吃驚不已望向一旁的李佩華,心說這還是原來那個潘鳳山嗎。
潘鳳山端起茶碟:“就以茶代酒,陪個罪。”扭頭朝潘凱使了個眼色,潘凱也拿起茶杯。
呂新圓剛要說什麼,潘鳳山的嘴碰到茶水被燙了一下,手一抖茶碗翻倒在前胸上,緊接著是一聲慘叫和茶杯碎裂的聲音,可惜了今年新采的茉莉花茶,連葉帶花都落在潘鳳山的身上,脖子和嘴角被燙得紅紅的,這時從書房裏傳出呂瀚眠的怒喝聲:“都出去,別給我添亂!”
“落湯雞”和潘凱灰溜溜地來到院裏,李佩華收拾著殘局,呂新圓愧疚地說:“沒燙壞吧,潘叔叔。”
潘鳳山有些惱火卻仍擠出笑容說:“沒事沒事,可惜了這麼好的茶,影響老爺子工作了。”
“去衛生間洗洗吧。”呂新圓指著衛生間的方向,潘凱陪潘鳳山走過去。
呂新圓見李佩華提著垃圾袋走出正房,過去小聲詢問潘氏父子為何如此反常。
衛生間裏,潘凱幫老爸撿去身上的茶葉和花骨朵,鏡子裏的潘鳳山一臉怒火。
“丫就是有意的,那麼熱的水,退豬呢。”
“你又沒死。”
潘鳳山本就屬豬,爺倆說話總是這麼沒溜。
“這叫什麼話?”
“誰讓你低三下四地向呂新圓道歉的。”
“你懂個屁,想接近呂瀚眠必先過呂新圓這關,別說低三下四,讓你裝孫子都得裝。”
“願意裝你裝吧。”潘凱嘟噥著。
潘鳳山瞪起小圓眼:“什麼叫我裝,來之前跟你說的都忘了?還想不想買車,想不想開網吧,想不想從大雜院搬出去過上好日子?”
潘凱聽完沒了脾氣,抽出兩張紙巾遞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