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1 / 3)

由於怕被電擊,鳳初離的姿勢一直保持得很好,一直過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出過差錯,老者頻頻點頭,顯然很滿意,又過了大約一刻鍾,老者似乎有些累了,開始連連打哈欠。

鳳初離心中有些不忍了,老人家這麼大年齡了,辛辛苦苦教自己功夫,還要陪著自己熬夜。於是他就說:“郭老師傅,您要是困了,就回去睡一會,到時間放我出去就行了。”

“真是一個懂得體諒人的好孩子!啊!”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著又打了一個打哈欠,“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一些困了,那我就回去睡一會啦。不過,你放心,老人覺少,一會就醒,不會錯過放你出來的時間的。”

說著,老者向鳳初離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鎖上門走了,不過鳳初離還隱隱地聽到老人的自語聲:“還是這個孩子好!大山這小子我原本還很看好他,沒想到這麼吃不了苦,關了三個晚上就受不了了。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嬌慣了,哪像我們那時候……”

“關了三天多……”聽見這幾個字,鳳初離心頭湧起了不祥之感,郭老頭不會將我關一夜吧?那樣的話,可就要他的命嘍,因為距離天亮至少還有五六個小時。

事實上,鳳初離的預感很準確,老者真的到了天亮才將他放出去。在將他放出時還擺出了一副十分讓他冒火的表情,“哎呦,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你還好吧?廢話!當然很好了,十幾歲小年輕的,一夜不睡覺還不就跟玩兒似的,哪像我們這樣的老人一睡著就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再醒。我說小夥子,你真的沒有怪我?你要是真的沒有怪我,我就將你放出來。如果你心中還有氣的話,就罵我老頭子,我這麼大年齡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決定不會著急上火的,你什麼時候罵痛快了,我什麼時候給你開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鳳初離還能說什麼,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他自然隻能原諒老人家了,再說老年人能夠睡得那麼香,一覺睡到天亮也很不容易。

但是他昨天晚上所受的痛苦有誰知道,一開始他還能勉強堅持,竭力使自己的動作不走形,然而勉強堅持兩個小時後,情況就不在他的控製之下了,身體上特別是雙腿上的酸麻倒還是其次,最要的命的是,按照老者教授的方法活動肌肉和骨骼到一定的時間後,肌肉和骨骼居然開始麻癢起來,就像有螞蟻在肌肉和骨頭中爬,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麻癢的程度也越發強烈,螞蟻也由幾十隻發展到幾百隻,幾千隻,幾萬隻……

最後,鳳初離實在是受不了了,想活動一下身體以減輕難忍的麻癢,但是老者設置男版鐵處女手法的陰損就表現出來了,那些通電了的尖刺靠著他穿著單衣的身體是那麼近,他的身體剛剛動了一下,電流就毫不客氣地對他進行電擊。更糟糕的情況還在後麵,被電擊後,他對身體的控製就差了,晃動的次數也就多了,晃動次數多了被電擊的次數就多,被電擊的次數多了,對身體控製則更弱,被電擊的頻率就更高……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可怕地惡性循環,鳳初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天亮的。

老者對鳳初離的表現很滿意,稱他是練習那套樁功的天才,所以他決定對他進行獎勵。然而當鳳初離聽了老者說出的獎勵後,如果不是他一向尊敬老人的話,甚至可能生出一種要掐死他的衝動。

“既然你體力這麼好,樁功練得也很不錯!”老者慈祥地一笑,“那麼我要獎勵一下,你將我藏書樓裏的書都搬出去曬一曬。”

“我說郭老師傅,您想我幫你曬書那就直說唄,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幹什麼?還獎勵我一下?”

“啪!”老者原本想拍鳳初離的頭卻被他讓過了,隻拍在他的肩膀上,不由一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關(鳳初離沒有告訴老者真名,而是把姓鄭拆成關耳作為姓名)小子,不要不識好人心好不好?那些珍籍孤本可是花我好幾百……好幾十年時間收集到的,一般人想看一眼我都舍不得。我隻是讓你曬一下書,你就可以看見那麼多好東西,你說不是獎勵是什麼?”

鳳初離看情況自己不幫老者曬書是不行了,隻好隨著他的口吻說道:“郭老師傅,我幫你曬書還不行麼?”看見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勉強改口,“對,對,是接受您老的獎勵。”

“這才是一個好孩子嘛!”老者拍了拍手,“飯菜都在廚房裏,你快去吃!吃完到練功場找我。記得要快!”

鳳初離來到了廚房吃了飯,磨磨蹭蹭,不情不願地向練功場走去。等到了練功場,老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他來了,拉著他的手就向旁邊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石頭房子走去。

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鎖後,老者率先走了進去,鳳初離也跟了進去,裏麵並不是他所想的書房,空空蕩蕩的,唯一和書可能與書有關係的是裏牆前的一個大約兩米高的大立櫃。

老者並沒有去打開立櫃的門,隻是伸手在櫃頂摸索了一下,就退了回來,接著大立櫃就悄然地滑向了一邊,可是奇怪的是立櫃後並沒有像鳳初離認定的那樣有秘門之類的東西,依舊是別無二致的石牆。

就在他納悶老者移開立櫃幹什麼時,老者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跟成人手指相仿的管狀物。隻見他在管狀物上輕輕一按,從它的前麵射出了一蓬柔和的光芒,就像一個小手電,不過它射出的光是淡綠色的。

櫃子後的牆壁在綠光照射下出現了不同,上麵浮現出十幾個淡紅色的小點,並且那些小點還不停地運動。老者掏出一根拇指粗細筷子長的短棒,輕輕一甩,變成了一根一米多長的細棍,並在綠光的照射下,小心翼翼地點擊著那些不斷移動的紅色光點。直到全部點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回頭告訴鳳初離如果他剛才有一個紅點沒有點中,小石屋中會立刻變成死地,劇烈無比的毒霧會瞬間充滿整個房間,神仙都逃不過被毒死的命運。

說完後,不理會鳳初離的訝異,徑直向石牆走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那麵石牆根本就不存在。事實上那麵石牆確實是幻境,根本沒有阻擋住老者的步伐,老者一閃而入,鳳初離強壓著心頭的異樣,邁步跟了進去。

裏麵是一條寬約兩米高約三米的石頭隧道,開鑿得很規則,也很幹淨,並沒有濕腐氣息,很明亮,每隔兩三丈就有一盞明亮的油燈。

沿著隧道一直往前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在隧道有節奏的響著,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直到到達一麵黑色的鐵門前,他們才停了下來。

通過測試自己的脈搏,鳳初離估算出他們在隧道中大約走過了半個小時;通過步幅和步數計算,隧道長度大約是三公裏。

打開黑色的鐵門,老者和鳳初離走了進去,眼前的情形讓鳳初離瞪大了眼睛。他和老者處在一個大約一百米直徑的圓形空間裏,四周的石壁上有幾道門,門上分別畫著三足鼎、竹簡、刀劍、石頭、鐵錘鐵砧、元寶等物。空間的最中間是一個八角形的小花壇,大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種著許多種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草,爭芳吐豔,盡顯妖嬈,在寒冷的冬天競相怒放。

這些都不能讓鳳初離太過驚訝,讓他真正驚訝的,是空間的頂部,居然完全是由水構成的,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幻覺,但是當他看見各種魚兒在他頭頂暢遊時,他才確定他看到的都是事實。那情形很像海洋公園的水下隧道,但是和他處的空間又本質的不同,海洋公園的水下隧道是由高強度的特殊玻璃構成,而他所處空間的頂部則沒有看見任何的支撐物。

老者在花壇旁邊的石椅上坐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鳳初離也坐下,半晌,才用幽幽的口吻說道:“關小子,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二百年前被滅派的天木宗的弟子,你相信嗎?”

“我相信!”鳳初離的神情顯得很平靜。

“哦?”老者的白色長眉挑了挑,“關小子,你似乎並不驚訝?”

“這……”鳳初離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誠實回答,“因為有人告訴了我。”

“是誰?”老者的身體直了起來,“誰這麼神通廣大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不應該,即便在天木宗也隻有掌門一人知道我的身份,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躲過那場滅派大劫啊。關小子,快告訴我那位高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其實答案就是前輩教給我的那套樁功上。”

“可是……”

鳳初離似乎知道老者要問什麼,“前輩是不是要說那套天木宗秘傳的用於煉精的天柱樁由於練習的過程過於痛苦,整個天木宗也幾乎無人練習,而且前輩又對它進行了大改造,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來才是。前輩是不是想說這個?”

“不錯,自從天木宗被滅派,所有的典籍也幾乎盡數被毀,那套天柱樁應該無人認識。既然那位高人可以從被我改造過的天柱樁中看出它的來曆,應該和天木宗有很大關聯,不知道關小子可不可代為引見一番?”老者顯得很激動,胡子不停地翹翹著。

“前輩,對不起,那位前輩因為身份的原因不方便現身。不過,他讓我問前輩一句話,如果前輩的答案讓他滿意,他答應破例見你一麵。”

老者暗淡的眼神又亮了起來,“請問是什麼問題?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前輩,你是不是知道一個叫做小龜的人?”問完後,鳳初離緊緊地盯著老者的眼睛,表情有些凝重,因為他也想從老者的口中知道小龜的身份。

“小龜?小龜?小龜……”老者一邊喃喃地念叨著,一邊皺著眉頭苦思。半晌,老者突然抬起了頭,兩眼放光,“小龜?難道是他老人家?”說完,雙膝跪倒在地,對著虛空頻頻叩首,“老人家,您還好嗎?天木宗第三十八代弟子玄木向您叩首了。天木祖師爺飛升之前留下諭令,讓每一代掌門牢牢記住,今後有幸見到您老人家,給他帶好,代他謝謝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