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蘭小築,青蘿抱著手爐在內室來回走了兩趟,這件事情是要處理,但是如果現在就立刻把王嬤嬤叫來,就會連累了富察氏,要怎麼樣才能妥當的處理呢。
青蘿開了窗子趴在窗台上,腦子卻清醒不起來,接連不斷的這些麻煩事兒讓她頭都大了,她想要逃啊,逃的遠遠的,想要簡單快樂的生活,想著便低吼了一嗓子,嚇得碧月三人忙不迭的跑了進來,以為她們家福晉被逼瘋了呢。
“福晉,關上窗吧,外麵風冷。”碧月柔聲勸道。
“嗯。”青蘿點了點頭,回頭看著碧珠也在,便問道:“納喇氏格格前些日子做的秋裝旗袍你可見了?”
“回福晉,奴婢見過,總共四套。”碧珠不解其意,卻還是老實的回道。
“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可有大紅色的?”
“都是上好的,卻是沒有大紅色的,隻有一件粉紅的。”
青蘿點了點頭,看來富察氏沒騙她,可能隻有她那兒才有大紅色的旗裝,想著又回頭看了看碧痕,“碧痕去找一趟王嬤嬤,就說我想再做一件厚厚的披風,讓她催著點,現在天越發冷了,趕緊著做出來好穿。”
碧痕雖不願意去看那王嬤嬤的嘴臉,可是青蘿吩咐了,她便不得不去了。
待碧痕走後,碧月不安的看向青蘿:“福晉,碧痕那性子……”
青蘿也不說話,隻看著她笑了笑,碧月便知道了主子是特意的,若是怕惹事讓自己去就是了,何苦再去隻是碧痕呢。
早前青蘿一直期待的小廚房,今日便在院子裏安家了,青蘿讓碧珠收拾了一間閑置的屋子出來,大廚房那邊又按例送了瓜果蔬菜,三個丫頭輪流做了飯讓青蘿嚐了,最後還是碧珠拔得頭籌,成了掌廚,她本是北方人,卻自幼又在各地待過,因此其他地方的菜色也做的還不錯。
這會子碧珠早把飯菜端了上來,主仆三個圍在一起用了飯,各自把碧痕的蓋在了鍋裏溫著,待小丫頭子把飯桌撤下去,青蘿手裏還拿了一個栗子麵的窩頭啃著,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當做飯後甜點了。
青蘿手裏的窩頭還沒吃完,碧痕就回來了,滿臉的不屑和氣憤,見著青蘿就告狀:“福晉,您不知道那個王嬤嬤多討厭!我去找她,她房裏的小丫頭子說她不在,我就坐在那兒等著,誰知沒一會兒,石佳氏格格身邊的丫鬟就去了,說要領什麼份例,王嬤嬤立刻就從內室出來了,您說奴婢能不生氣嗎?就問著那個小丫頭,誰知她卻說若是奴婢沒有什麼事就留下話走就成了,氣死我了……”
“那後來呢?”青蘿笑著問道。
“後來奴婢就賞了那小丫頭子兩巴掌,跟王嬤嬤說了福晉吩咐的話就回來了,奴婢才不稀罕在她那地兒多待呢。”碧痕說完還是很生氣,臉上依舊一點笑容也沒有。
碧月見狀忙過來勸道:“你看你這莽撞性子,都打了人了自己還氣什麼。”
“我是打的不過癮!真想連那王嬤嬤也踹上兩腳,讓她狗眼看人低!”碧痕咬著牙氣道。
青蘿聽了隻是笑了笑,恐怕此時王嬤嬤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笑著笑著卻又想到一點,“碧月,每月的份例不是應該在月底發嗎?而且一向是由賬房發放的不是?”
“福晉,您有所不知,想必碧月姐姐和碧痕姐姐也是不知道的,府裏每月每位主子的份例都是固定的,賬房先生隻是每個月把總共的銀子發下來,自是管事嬤嬤去領了,再各自發到各個房裏去的。”碧珠笑著回道。
“這也罷了,可是為什麼又在這個時候去領呢?”青蘿心想現在隻不過是十月中旬而已啊。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急需用銀子,提前預支下個月的銀錢也是有可能的。”
“那納喇氏每個月多少銀錢呢?”
“像是五兩。”碧珠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青蘿聽了想著石佳氏和納喇氏一樣,都是格格,還有富察氏,應該都是五兩銀子,自己是十兩,那麼瓜爾佳氏則應該是在五兩到十兩之間吧,不過石佳氏是不是真的要預支銀子這也無從可知,便也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