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陳瑾曦真的嚇到了,回房之後泡了一個熱水澡,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定國公府的主子們得知陳瑾曦在家門口遇刺的消息也嚇了一跳,紛紛遣人來關心,但都被司畫以“姑娘受驚需要休息”為由擋了回去。
暗二興奮的直奔荷花池中的八角亭,爺此時會待在八角亭作畫,這是爺近來熱衷的事。
不過說真的,爺的畫實在不怎麼樣,一池的殘荷不見一絲絲蕭索,反倒熱鬧得像春日百花盛放……爺如今心花怒放,也隻能用百花盛放來形容。
周雲澤對自個兒最近的畫風很滿意,初秋也能如此風光明媚,有那麼一點像曦兒的風格,不錯!
暗二對主子的畫風沒什麼意見,不過主子臉上不時浮現的傻笑讓人很想捂眼睛。爺,這樣好嗎?這會不會不符合你的風格?
周雲澤滿意的點點頭,扔下手上的筆,接過小順子遞來的熱帕子,仔仔細細將手擦幹淨,扔回銅盤,再接過小順子遞過來的熱茶,慢條斯理的品完,他斜睨了暗二一眼,“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好消息?”
“是,刺青男子出現了。”
“兔子不可能一直躲在洞裏,有點耐性總是會等到,查到他的身份了?”
暗二點了點頭,“他是珍姨娘的哥哥,是個獵戶,專門給景王提供珍貴的猛獸,據說奇珍園有一半的猛獸都是他貢獻的。”
“難怪可以輕易接近景王,景王最大的樂趣就是打獵,遇到獵戶,景王隻會覺得遇到同好,對危險的敏感度就會降低。”目光一沉,周雲澤將手上的茶盞遞給小順子,走到圍欄邊,暗二緊跟在後。
“若非看到他送獵物進景王府,再尋了馬房打過交道的人套話,卑職也不可能如此順利查到他的身份,他的身手遠在安雲城那個刺青男子之上,卑職無法靠近。”
“這些精心培養的士兵如同皇上的親衛隊,你怎麼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我們隻要對上了就必須逮住人,否則幽州的意外還會再一次重演。”
“戰狼是皇上的事,我們隻要留意,不要插手。”若非他們威脅到曦兒的安危,他更想抽身。
“這事要不要交給錦衣衛?”
“暫時不必,皇上要尋的不是單一的戰狼,而是整支戰狼。”
略微一頓,暗二猜測道:“爺,戰狼會不會藏在景王的封地?”
“目前看來,戰狼隻牽扯到景王世子。”
若景王與此事無關,戰狼藏在景王封地的可能性太低了,主要是景王沒有就藩,景王對封地的控製比不上其他藩王,他們藏在那兒得不到實質的保護,除非……
“爺認為景王與此事無關?”
“如今並未有證據指出景王與此事有關。”珍姨娘是景王的侍妾,又牽扯到戰狼,令景王很容易就受到質疑,但他反而因此懷疑珍姨娘待在景王身邊的一用意是為了轉移目光,一但珍姨娘暴露出來,人家隻會注意景王,不會想到景王世子。
暗二撓了撓頭,覺得很困惑,“我實在不懂,戰狼為何越過景王跟景王世子合作?”
“景王世子肯定有問題。”皇上已經派錦衣衛在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
這時,衛四飛也似的跑進八角亭。
周雲澤見狀一驚,連忙迎上前,“曦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衛四緩了一口氣,仔仔細細的將不久之前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還好曦姑娘反應很快,察覺到有異,又躲過假車夫接連兩次的攻擊,要不,屬下根本來不及護住曦姑娘。”衛四想到差一點發生憾事,就忍不住捏把冷汗。
周雲澤瞬間如同置於冰窖當中,冷冷的看了暗二一眼。
暗二明白的點點頭,轉身出了八角亭。
“爺,屬下若是反應快一點,曦姑娘就不會受到驚嚇,這是屬下的疏失,請爺資罰。”
衛四單膝跪下。
雖然氣得想殺人,但周雲澤還不至於失去理智,此事不能完全怪衛四,對方什麼都算計到了,唯一失算的是手腕上的刺青……沒錯,曦兒肯定是看到刺青,最後一刻才會改變心意沒坐上馬車。
“曦姑娘平安無事,罰你每日增加一個時辰的操練,為期一個月。”
衛四鬆了一口氣,“是,屬下遵命。”
“好啦,去告訴衛二,挑兩個女侍衛,爺要送到曦姑娘身邊。”衛四剛剛離開八角亭,暗二就回來了,仔細交代馬房發生的事。
“馬房張武的兒子落在賊人手上,賊人以此威脅張武從郡王府弄一輛馬車給他,待張武將馬車交到他手上,他又要脅張武隨同前往定國公府將曦姑娘騙出來,定國公夫人為了討好爺,自然不會覺得此舉有何不妥,而曦姑娘見到郡王府的標誌。應該也不會生出疑心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可是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最後一刻了姑娘察覺有異,不願意上馬車,引得對方不得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