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玄思考的片刻間,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了一個聲音。
聲音像披了一層寒霜淡淡的說道:“你想知道這個暗道的秘密嗎?”
“往你的右手邊走去,就能看到我,我會親口告訴你答案。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你到底是怎麼進入暗道的?”
蕭玄被男子的聲音伴隨著潮濕的雨滴凍的直冒冷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蕭玄此刻還是盡量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聲音盡量保持平穩。
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在這個黑黢黢的密室裏待上一秒。
“要不現在就回去”?
蕭玄現在已經動了原路返回的念頭了。
幸好,地道的路是平坦順直的不是蜿蜒曲折的。
真不敢想象如果地道真的是自己小鎮裏,那些說書先生嘴裏的那樣自己恐怕已經岌岌可危了。
順著路原路返回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應該勉強可以堅持一下。
在地道裏是沒有時間觀念的,有的隻是能通過外麵微弱的陽光判斷是上午還是下午。
那種默默等著死亡降臨的感覺,就像在溫水煮青蛙。
一點一點的,將人的耐心還有體力消耗殆盡。
“小兄弟是想回去了嗎?”
男生在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情緒微微有了一絲波動。
是嘲笑嗎?
蕭玄的腦海中好像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在迷霧中的嘴角微微上揚,在戲謔著他。
蕭玄盡量的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冷靜。
此刻的蕭玄在走到盡頭的時候體力已經有些吃力了。
能保存一點體力是一點,於是對著右邊的聲音喊到:
“妖物,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又如何相信你?”
“你不必相信我。”
“你回頭看看你腳下的路,看看你進入密道的門還在嗎?”
說著,發出了狡黠的空靈聲。
蕭玄的身體被寒氣包裹著,想著當初。
都是被這該死的好奇心害死了!該死。
蕭玄現在十分確定的是妖怪能看見他,但是他卻看不見妖怪。
隻能聽見妖怪,磨人的聲音。
他的一切行為都正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縱著。
他不明白對於他一個剛入演武山的普通弟子來說,自己可以有什麼可以與妖怪交換的砝碼。
到時候又怎樣活著出去…
除非妖怪不是活體,是一個虛幻的幻影。
看不見,摸不到,像吹起來的泡泡一樣,隻能發出模糊的身影實際一戳就破。
他實在是賭不起,妖怪是不是在欺騙他…
因為他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相信魔物的話往自己的右手邊走去,去一探究竟,賭一把。
二是不信魔物的話,篤定妖怪在用後路已堵迷惑自己相信魔物。
現在的蕭玄就像是舞台上的戲子一般,周圍被黑暗籠罩。
一雙無名的眼睛注視著他,看著他焦慮仿徨,額頭上冒著的冷汗。
隻有他一個人賣力的表演者,對於看戲的人來說這也夠了。
“我跟你走!”
此刻潮濕黑暗,又狹小的洞穴裏,一陣略顯發抖的男聲回響在寂靜的黑夜裏。
說完一陣魔性的怪聲傳來“桀桀桀”的惡笑。
賭一把吧!我倒要看看這個魔物在搞什麼名堂。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膽大妄為的在學校裏挖密道,私藏妖物。
等我出來,定要把你撕個粉碎,蕭玄內心咬牙切齒的暗想。
蕭玄借著光亮沿著暗道的路小心翼翼的挪移著。
身後的光亮越來越小…
前麵方的石板路全部被籠罩在黑黢黢的陰暗中。
人類對黑暗的恐懼被深深的埋在骨子裏的基因操控著。
即使現在已經有了能控製光亮的魔法,以及煤油燈。
越往前走,蕭玄越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隨著暗道一點一滴的下降。
越來越冷了這才走了多長時間…蕭玄的心裏默默的數著數字,警惕的盯著前方的路。
離地麵越來越遠了,現在應是在斜著往地下走,男孩心裏此刻默默嘀咕著。
此刻粘膩的“水球”還是牢牢的粘在他的左手邊。
伴隨著走路的顛簸,來回像果凍一樣晃動。
該死的玩意!甩都甩不掉。
蕭玄的脾氣隨著饑餓以及不支的體力被越撐越大。
此刻他看見粘在左手上的“水球”好像生出了一個幻影。
隱隱約約的伴隨著朦朧的視線,蕭玄努力睜著的黯淡雙眼突然發出一抹光亮。
“是饅頭嗎?”
胖乎乎的大白饅頭,嘻嘻嘻~
說著咧著大嘴癡癡的衝著“水球”微笑著。
好像在看什麼山珍海味一般,那表情,似乎已經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