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亭閣樓宇位於氤氳之後,通往高台的兩側坐滿各門長老,而高台之上端坐著一元宗的宗主從江,威嚴肅穆,旁側亦坐著一位豔麗婦人,梳著高高的發髻,一絲不苟,雖著一身色彩濃厚的華服略顯張揚,但卻穿得極其高雅,在周圍象征高潔莊嚴的銀白色環境中尤其顯得姿態風韻。
境遷心想,那位想必是月諸夫人。
掃眼望去,境遷終在這天階之上看到了叢林,他一臉冷峻地站在宗主叢江身旁。
兩人視線相互撞上,境遷笑著微微點了頭,略有些不安的心定了下來。
站在廣場中間的的通關者本就不多,再經過宗門執事禾侯長老剔除企圖魚目混珠的修士,也不過三十人。
當禾侯長老拿著靈盤測試境遷真偽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超靈根,全屬性,築基期。”
天階之上,坐擁兩邊的長老聞言便坐不住了,一陣嘩然,紛紛下座圍觀境遷。
“竟是超靈根,怪不得金門罩裂了。”
“今天可是開了眼界。”
“萬年不出一個超靈根,可是檢驗清楚了?”
世間傳聞,擁有超靈根的修士,是天道寵愛之人,他日必定問鼎大道。
“小姑娘,不若入我符門,做一符修,我定傾囊相授。”
執掌符門的酒平長老興衝衝地來到境遷麵前,率先邀約。
“酒老,你第三峰的弟子眾多,就不要來摻和了,小姑娘,來我器門做我親傳弟子,我會好好待你。”
執掌器門的法一長老不甘示弱。
……
一眾早已不收徒的長老的紛紛邀約,境遷被眾人圍著,你一句我一句地塞進腦袋,頭大至極。
“承蒙各位厚愛,我想入丹門。”
師父在世時,境遷沒有好好學習,既然可以修仙了,那當然要承繼師父的衣缽。
“丹門?”
有人發出驚歎,一陣低聲絮語。
眾人麵麵相覷,一元宗門門皆有人才輩出,唯獨丹門不濟,寥寥幾十個徒弟在外門由草倪一人教授,常做些打雜事務,不受重視。
草倪是月諸夫人當年嫁進一元宗之時帶來的客卿長老,大家雖然尊稱一句長老,可實際上沒有一點實權。
如今這可是世間罕有的超靈根,去了無人問津的丹門,不就是暴殄天物嗎?
在眾人心中腹誹的草倪長老自然也在人群之中,他往年都是拾些剩下沒人收留的弟子回他的外門,今日聽到有人指名道姓拜他為師,眾長老紛紛看向他,眼中不懷好意,似乎他敢收人,眾長老就敢把他宰了,心中也是一驚,草倪上前兩步躊躇對境遷說道。
“小姑娘,丹門怕是會埋沒你,還是另選他門吧。”
境遷見對方腰帶上掛著丹門的牌子,約莫四五十的男人,並非月諸夫人,難免有點失望,師父是讓她來拜月諸夫人為師,隻見她神情尊敬,朝著月諸夫人的方向,雙手作揖,直接開門見山,提氣沉聲道。
“懇請月諸夫人收我為徒。”
眾人又是一驚,月諸夫人嫁入一元宗多年,從未開門教學。
“好,我正愁沒中意人選,各位便不與我爭了吧。”
一股溫柔的聲音在高台之上傳了下來,月諸夫人笑意盈盈地向著眾長老說道,眼睛卻慢慢轉向境遷,眼裏滿是欣賞,而後又轉頭輕聲詢問了宗主的意見,情意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