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賀逍學長，生日快樂呀。」
高三那年我們通過學生會認識，她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的生日是聖誕節這天，趁著課間跑到三樓來給我送禮物。
「你是？」其實我認得她，隻是當時不想搭茬，故意表現得疏遠。
「我是高二十三班的顧曦，學生會宣傳部的，上個禮拜開會是我做的記錄呀。」
我到現在都記得顧曦的表情，怯怯的害羞又帶著濃烈的期盼，每次回想都會感歎，她當時竟然有那麼喜歡我。
「哦對，我有印象。」我遲遲沒接她遞過來的禮物盒，又覺得在一個學校一個組織沒必要拿架子，便笑著收下，「謝謝你，學妹。」
也許是沒想到我會收的那麼痛快，盒子交接的一瞬她忽然抬頭看向我，顧曦的表情一點兒心思也藏不住，那雙眼睛尤其透亮清澈。
「那.....那我先走了，學長再見！」抬頭又迅速扭過頭，馬尾辮都讓她甩出風了。
「哎等下，」我瞧她緊張的夠嗆倒是可愛，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她的大衣帽子，「這麼著急說再見啊。」
「啊....沒有，但是快上課了呀。」顧曦轉過頭，顯然她應對這樣的曖昧拉扯並沒有任何經驗，臉紅到耳根，經不起玩笑。
我被她生澀的樣兒逗笑，那個年紀的男生就是看誰害羞就越逗的來勁，我也不例外。
「行，那快去上課吧，下禮拜校慶策劃研討會還是你來做會議記錄。」
顧曦頻頻點頭，如釋重負地綻開笑容，一邊小跑著回教室一邊回頭朝我笑著揮手：
「沒問題學長！生日快樂！」
高三長廊裏的她是那樣明媚過的，為什麼沒有遇見更好的人呢？
02.
當天晚自習是英語，我翹掉了。
「怕什麼，一模我考了146。」我坐在體育館的籃球架子背後，楊涵輕喘著氣坐在我懷裏。
「哼，你賀大學霸當然不怕翹課，哪個老師會找你的麻煩呀。」
楊涵說話的語氣總是輕輕柔柔的，她是從南方來的轉校生，皮膚白細人也俏麗。
高一軍訓的某天晚上，她在基地的宿舍樓後麵問我：「接沒接過吻？」
我說沒有，然後她就教會我了。
從那以後直到高三，每周都有一節晚自習，我的老師隻有楊涵一個人。
「你也不怕，有不會的盡管來問我。」
我又留戀地吻了吻她的脖子，這個點兒的體育館靜得呼吸都顯得吵，光線更黑得瞧不見我們的不體麵。
「得了吧，又去你家問你題？最後還不是我教你點兒新鮮的。」
楊涵總能勾起一個男人最原始的衝動，也拉扯得恰到好處，我曾問過她喜歡我什麼。
她當時整個人跨坐在我的胯骨上笑得花枝亂顫，又將上半身柔軟與我緊緊貼合，她在我耳邊呢喃：「賀逍啊，你怎麼跟老師說話的。」
從那以後我異常清醒，我與楊涵不會有誰虧欠誰的，想太多就算我不識趣。
距離晚自習下課還有一刻鍾，楊涵已經將衣服全都穿戴好了。我劃拉半天手機也沒決定吃什麼外賣，哪家都吃得挺煩。
「高二那個小乖乖今天去找你了？」楊涵忽然壞笑著問我。
我當即反應過來，應該就是楊涵跟顧曦透露了我的生日和喜好。
「怎麼，楊涵學姐是要樹立知心姐姐的人設了，連禮物都幫著挑？」
「嘖，她那麼可愛，你不領情我可就上了啊。」這話別人說我當是玩笑，楊涵說我隻能當真。
我懶得跟她扯皮，於是隨口說了句隨你便。
「你有她微信嗎？顧曦的。」
「500一個，少爺請轉賬。」
我轉得幹脆，楊涵也罵得利索：「你果然禽獸不如。」
害，彼此彼此吧。
想到這兒，我點開顧曦名片之後複製了一下微信號，通過搜索添加好友。
或許當時的我是有清醒認知的，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自信從容，麵對太過美好的事物，我的第一反應是掩飾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