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了,老夥計,讓你足足沉悶十萬年了,今天就讓你小試牛刀,嚐一嚐新鮮的血肉味道。”
鎧甲武士聲音沙啞,阿蠻卻是聽的不寒而栗。
對方這是要拿自己祭劍呐。
阿蠻哪裏甘於束手就擒,猛然帶出一道淒厲的光影,嘯風步瞬即發動,如同一抹銀色的殘影般橫空飛縱,快的恍若一抹流光。
他這是要逃!
孰料那鎧甲武士冷哼一聲,身軀驀然一動,鎧甲上頓時衝起濃烈的血光,熊熊燃燒,下一刻竟憑空消失,待出現之時赫然已在數十丈開外,徑直出現在阿蠻逃跑路線的前端。
然後,沉腰立馬,大劍平舉,一劍筆直刺出。
這一劍的威力已然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巨大的鎧甲武士連同手中的大劍帶出一道驚鴻般的赤光,這一道赤光撕裂開天地虛空,所過之處,劍氣燒灼沸騰,無物不破,無堅不摧。
這僅僅隻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劍,但卻是鎧甲武士人劍合一的一擊。
僅僅是劍勢帶動的光芒,便讓阿蠻感到呼吸凝滯,心中難以禁止的升出一股濃濃的死亡感。
他無法擋住這一劍,甚至連正麵應對這一劍的勇氣都沒有。
濃烈的恐懼感一下子籠罩心田,刺激了他全身每一處細胞。
他還不想死!
也不能死!
幾乎是毫無征兆的,阿蠻大吼一聲,裂山熊決猛然發動,整個人撐開衣衫,猛然膨脹至三丈開外,體表盡是青黑色的長長毛發,爪牙短而厚實鋒利,眼瞳呈現青黑之色,看上去就恍若一頭人熊在世。
“妖族?”
鎧甲武士的心神稍稍被眼前的異變所吸引,但也僅僅隻是一瞬,很快便恢複如初,一劍斬殺而至。
但孰料此時的變身狼人的阿蠻竟然雙掌合拳,對著身下的大地猛然轟出。
這一拳轟出之時,在其身後赫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青色熊頭幻影。
山熊裂!
這一式毫無章法可言,不比嘯月狼決的必殺之技“千月裂狼殺”般有固定的招式和軌跡,山熊裂隻此一擊,取的便是裂山開河的霸烈之氣,一拳轟出,有去無回!
而這一拳轟在地麵,效果可想而知。
整個大地坍陷下去足足三丈,阿蠻整個人落於地下,同時恢複人身,恰好閃讓過了鎧甲武士恐怖的一劍來襲。
雖然劍氣沸騰,依舊割傷了阿蠻的左臂,鮮血飆射,但不得不說,阿蠻處理的極好,終究是逃過了一劫。
一劍出手無功,鎧甲武士收住長劍,看著地下正躺在地上左臂盡是鮮血流淌大口喘著粗氣的少年,一語不發的轉身,身軀之上浮現無數的寒冰,竟再度凝聚成一個大冰塊,橫空而起,飛掠升空。
阿蠻看著鎧甲武士破空而去的光影,喘息之餘心悸猶在。
………………
千萬裏之外的劍刃宮殿中,銀袍男子微微蹙眉,低聲說道:“先天妖族功法?怪了,這小子難道竟有先天妖族血統?東極,你到底搞什麼鬼?”
懸浮在半空的東極微微一笑,並不言語,隻是淡淡的說道:“多謝銀帝相助,走了。”
說完這一番話,那白袍男子一瞬消失,下一瞬,已然出現在阿蠻身前。
“師,師父?”躺在大坑中還未曾恢複氣力的阿蠻吃驚的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便宜師父,一時有些腦袋轉不過彎來。
“你幹的不錯,隨為師走吧。”東極微微一笑,下一刻,虛空一招,將阿蠻抓在掌中,又對著虛空屈指一彈。
下一刻,一扇巨大的黑色漩渦憑空浮現,漩渦盡頭,隱然可見別處天地。
東極真仙抓著阿蠻,身軀縱飛,輕易便消失於漩渦盡頭。
待二人消失之後,那端坐在劍刃王椅上閉目沉睡的銀袍帝王忽然睜開雙眼,低聲說道:“不對,每次東極來都會在離開時觀摩‘天魔碑’一番,怎地今日離去如此匆忙?就算他終於有一個弟子能夠過關了,但也不該忘記觀摩聖碑的,這裏麵有問題。”
銀袍男子當即身軀一閃,下一瞬,直接出現在千萬裏之外的魔門祭壇之上。
他站在破舊的天魔碑前,高大的身軀筆直挺拔,正意欲仔細端詳一番眼前石碑的變化。
忽然間,石碑之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一道深可目見的裂縫無端出現。
然後,這裂縫不斷擴大,引發了無數裂縫的出現,最終將這一座魔門的聖物裂成無數塊碎石。
“什麼!”
銀色男子如遭雷劈,呆立當場!
“天殺的東極,本帝要將你碎屍萬段!”